【剑三/谢李】《杂花集》_《青裳小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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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裳小笺》 (第4/7页)

生从五月初煮到了六月初。

    谢云流专挑每天傍晚的饭点过来唱,唱完一首歌,抬手看看表,就潇洒走人。虽然不算扰民,但时间一长,总会有住户觉得烦,这一天,他正唱着,一盆混着零星菜叶的淘米水,从四楼泼了出去,兜头浇了谢云流一脸一身。浆水顺着他的衣摆,滴滴答答的往下淌,又淅淅沥沥砸碎在石板上。

    李忘生拿着勺子搅粥的手微微一顿。

    湿淋淋站在楼下的谢云流,毫不在意的用手使劲抹了一把脸,而渗进眼底去的淘米水,将双目刺的酸涩生疼,他重重揉了几下眼睛,痛痛快快的把满蓄的生理性眼泪逼出来,等他终于能够完全睁开眼了,不知何时,面前已站了一个人。

    李忘生喜怒不辨的站在谢云流面前,盯着他,站了一会,却转身就走。

    “你这是——”

    谢云流下意识的问了出来,李忘生的身影飞快没进了幽暗的楼道,犹如等不及了似的。半晌,楼道里才传出来一声,“你快上来。”

    夏天的傍晚,风顺着香樟树深绿的枝叶,从半卷的白色百叶窗吹进屋里。

    李忘生让他上来,谢云流进屋的时候,李忘生正俯在水池边,将毛巾浸到水里,又拎起来把它拧干,眼尾微勾起来的那一点弧度,也像浸着水。

    谢云流现在才知道,有的人就算是拧毛巾,也能把毛巾拧的百转千回。谢云流觉得李忘生拧的不是毛巾,而是自己的肠子和心肝。

    李忘生终于把谢云流的肠子拧干了,他将毛巾递给谢云流,谢云流挺的直愣愣的,没有接。

    两人面面相觑的对峙了半晌,李忘生开始考虑要不要直接把毛巾塞进他手里。

    谢云流想的却是……怎么吻他。

    如何在一个恰当的时候,恰到好处的去吻他。

    好像没有比现在更恰当的时候了。

    于是他真的吻了下去,那个吻,噙着温热的吐息,试探着落在他微凉的唇边,又试探,又想攻城略地。

    试探不过是为了最终的攻城略地。

    李忘生想推开他,结果没能推开。

    被吻的那个人被抱在怀里,开始绝望的想,“粥要糊了……”

    后来……

    谢云流当时站在李忘生楼下唱了一个月的歌,某一天,他突然感到心理十分不平衡,因为他对着李忘生整整唱了一个月,李忘生却连一句歌都没唱给他听过。

    “就唱一句。”谢云流诱哄的轻轻捏着李忘生颈后的一小片肌肤,跟捏猫一样,还故意特别轻佻的笑着说,“唱完了我就放你走。”

    他被这人闹得心慌,慌得乱跳,只得清了清嗓子,攀着谢云流的肩膀,伏在他耳边低低的唱了一句。

    一句还没唱完,谢云流眉间的笑意更浓了,简直压都压不住。他一下子把李忘生压到沙发上,搂着他亲了好半天,亲的李忘生快要喘不过气来,眼角沁出丝丝缕缕潮红,看起来甚是可怜,实在很少见到他有这么可怜的模样。

    “为什么不走调都能唱的这么难听。”谢云流一面亲他,一面想。为了缓解尴尬,只好先把李忘生亲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五、

    从火车站回来的路上,李忘生在公用电话亭,打电话给上官博玉,要他帮忙撒一个谎。

    第二天的午间,上官博玉的电话就打回来了。

    李忘生对着话筒,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台词,随口应答了几句。放下话筒以后,果然听见父亲在书房问他怎么了。

    “一个同学,暑假前约好了,要……请我去他家里做几天客,他今天打电话问我。”李忘生隔着书房的门,道,“抱歉,一直都没跟您说。我昨天去买车票了。”

    “家在哪儿?”

    “升州。”

    只听书房里静了一静,半日,才又听见李父的声音,“既然是和别人约定好的,就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李忘生暗自长松了一口气,或许多亏了和上官博玉的电话,他没想到居然这样顺利。

    他草草收拾了些东西,都装进行李箱,装完了之后,和来时一样,行李箱依然空荡荡的,甚至更轻。李忘生拉好最后一道拉链,却觉着,满的似乎要装不下。

    夜里,他睡不着了,从床上爬起来,靠在书桌边画了一幅画。

    画的是他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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