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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以冷却一之濑的兴奋。

“真是太高兴了，能认识你真好！”一之濑突然感慨，而这句话让齐木坠入记忆的深渊。他记得一之濑之前也说过类似的话，那时候的她也是情难自抑的情况下说出来的。

越是这样善良纯真的她，他越发觉得不安和愧疚。

没错，他因为那件事没有一天不愧疚。但他不会后悔，他没有那种后悔的这种情绪，至于愧疚，他是觉得在想起因为自己而饱受头疼之苦的一之濑的时候，自己会觉得心脏略微疼痛，呼吸有些困难。在多方思考之后，他把这种感情归类为愧疚。

原来，他也会愧疚。

这是他意料之外的。

一之濑突然离开齐木的怀抱，然后红着脸拉起齐木的手，脚步骤然加快。

“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许和大家说哦！”一之濑头也没回，让齐木看不到她的表情，但齐木早已通过心电感应了解了一之濑的那个还没能说出口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虽然是这样，但他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一之濑拉着齐木到了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这个地方是一之濑刻意寻找的，她心里有个念头，她想要把自己一直没有告诉其他人的秘密告诉齐木。

这是一大块空地，平常的时候也没什么人会来，更别提午休时分。

一之濑突然松开齐木的手，几步向前奔去，因为高兴提高了声调：“呐，栗子酱，其实我会跳芭蕾哦！”

【因为芭蕾结实了雾火，也因为芭蕾让我失去了我所认为最好的朋友。本来已经没想要再告诉朋友我会芭蕾，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好想要告诉栗子酱。我不想瞒着她！】一之濑的真实内心被齐木读取到，齐木看着摆好起舞动作的一之濑。

“我想跳一支黑天鹅给你看。”一之濑眯眼笑着，不等齐木回复就早已开始自己的舞蹈。

【黑天鹅，我只会给自己喜欢的人跳。我喜欢栗子酱，并且要一直喜欢下去！】

黑天鹅，她只会表演给自己喜欢看的人。

齐木想起了自己在日记中看到的一之濑提及的那场梦境，实际上是她无意中触发的，而做梦的他看到的一之濑表演黑天鹅，而且是在她已经坚定放弃芭蕾之后所做的选择。也就是说，她在那个时候已经喜欢着自己。

对于一之濑，齐木的心中早已萌发了些微奇怪的感觉。

她虽然笨笨的，但却很敏感。因为那样的机缘下，她走进了他的生活里，并且把他的世界搅得一团乱。他也早就说不上自己对一之濑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也许是一种执念吧。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必须早些离开，那样对她来说会很痛苦，可他又何尝不是？

他一再贪图和她在一起的机会，也就只有她，才真正闯进他的世界里，他会和她分享自己的事情，因为有相似的体会，才会更加珍惜。也正是因为他的害怕，才用这样的方法把她推出自己的世界。这一切源于恐惧……

他原本不该拥有那些的，在发现自己觉醒的时候，局面变得不可控，他感到慌乱。

最后一个旋转，一之濑再抬腿，向后压低自己的身子，双手向两侧作扑翅状。

这样的黑天鹅，又怎么不让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