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1/2页)
没轻没重、没轻没重! 我在心里不爽地咒骂,尽管明面上还对工作人员的注视保持着僵硬的微笑。 原本定好的简约露背婚纱因为背上星星点点的吻痕牙印作罢,只能换上备选的繁重经典款。臃肿的纱裙上附着层层晶钻,在高跟鞋的配合下仿佛有千斤重。 我深吸一口气等待工作人员推开洋白色的大门,系着粉白礼花的白色座椅上的那些陌生人们一齐将视线聚焦于我,狭长的大红色地毯后是沈德清、是花童、是证婚人。 他们如同一道道关卡沿着红毯,前后站在不同的位置,尽头处就是我的新郎,我人生的最后一道关卡。 婚姻枷锁,对我则是某种意义上的重获新生。 沈德清满面春风走上前挽上我的手臂,眼里满是对于我老实走向婚姻殿堂的赞许,也是能与孟家联姻的愉悦和自豪感。 我没有看他,只是由他挽着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我的第一步就是离开沈家,孟宴臣可以给我保证这一点;第二步把弟弟从沈德清手里带走,转移到我自己找的医院;最后和孟宴臣离婚,脱离孟家和弟弟一起生活。彻底实现可能需要一年多的时间,但好在正缓慢进行着。 我抬头对上孟宴臣眼底的怜悯,恍惚间仿若又回到了那个夜晚,同情我和他一样要被束缚进另一个深渊吗? 不,我不会。 * 孟宴臣原以为母亲会选择更为中式的婚礼,也许是出于旁人婚礼的影响,最终还是举办了西式的婚宴,许沁作为伴娘出席。 孟宴臣站在台上环视了一圈众人笑面盈盈的喜庆模样,最终目光还是落在了她的脸上。 他纯洁、无暇的meimei,希冀、向往婚姻的眼神。 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只是顺着父母的规划一步一步地走入密闭的瓷盒,精心营造出一个虚假家庭是他能做出的最大反抗。 “谢谢爸妈。”他对上父母满意的眼光说。 “谢谢沁沁。”他对着meimei真诚的祝福说。 头顶打下的聚光灯让他有点麻木,像是身处于和世界割裂开的独立空间。 红毯尽头的大门打开,他仅认识一个月的新娘在所有人的祝福中挽着父亲的手走来。纯白的裙摆随着脚步摆动,一下一下地扇动着翅膀。 孟宴臣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些生疏的画面,他想起很多年前在洋房外看到的那个穿着礼服的女孩,像蝴蝶一样流转于各个酒桌之间,在蛛丝上挣扎。 他们一根一根地抽着烟,是平行世界里有着相似命运的复制体。 可是现在, 他变成了织网上的蜘蛛, 振翅乱飞的蝴蝶不小心撞上了他的网。 * 婚礼结束的第一天,我们相敬如宾,只是有一点尴尬。 婚礼结束的第二天,望乡发生地震许沁前去救灾,孟宴臣打了不少个电话。 婚后第三天,孟宴臣说他晚上不回来了,要去望乡看看他meimei。 听起来好像是刚结婚就要独守空房,但我反倒松了口气。不管之前装得对这一纸婚约再无所谓、再不在乎,当我真真切切地转变了自己的身份时,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