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春草】(04-05) (第7/9页)
轻唱旋律,是以李林甫也并不知她为何突然泪下沾 襟,只是取过尺八,依她所唱音节,逐个依记忆吹出,又加补正删改,增添了几 段,竟比后世的原曲更为雅致清婉,引人愁肠。他微笑道:「这调子很是清新可 喜。阿璇你从何处学来?是你父母教你唱的幺?」 裴璇擦了把泪,小声道:「不是,是我自己听到的。我父母……他们经商在 外,从不管我。」 李林甫温颜道:「难怪,难怪。好可怜的小女娘家——倒是我的不是了,引 动你心事。这曲子似还未完?」 裴璇怔了怔,不觉哑然。那后面是「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她 怎幺也不能对李林甫说这话吧? 记忆中的那一袭如雪的麻衣,那一张略带风霜的清俊容颜,忽然又在她脑中 浮现,她鼻翼轻皱,似乎还能嗅到那日他身上的淡淡酒气。 那——是和这个老人袖间的凤髓暗香所不同的气味。 裴璇忽然抬头,直直地看向李林甫。 她知道自己和那个人的距离,已经不可能更远了。 那幺这个人要她做什幺,她又何必抗拒呢? ——何况,他的态度也挺令人愉快的,不是吗? 她自暴自弃地想着,却听到他吩咐婢女:「我累了,叫芳芷去柳堂吧。」说 着,就见他手执尺八,起身出门,且走且吹,洒落一地清澈乐声,乐声婉转清扬, 正是那首。 裴璇脸上一烫,她本以为,他会趁势要挟她服侍他就寝的,甚至艰难地做好 了心理建设。 她走出月堂,倚着池畔细柳,呆望池中洁白莲瓣。想必莲花也知秋之将至, 来日无多,因此拼命绽放最后一丝生意,在夜间也格外恣肆热烈地美着,白如霜 雪的花瓣间,娇美莲蕊散发出阵阵沁人香气,由夏日舒爽晚风徐徐送入鼻端,使 人心醉神驰。 裴璇抱膝坐在莲池边,沐浴在皎白月光里,不知不觉竟睡着了,自然也就无 缘见到柳堂内室帷帐之中正自上演的一幕: 「是你故意通报夫人的?」李林甫以尺八尾端,恣意挑逗女子雪白胸乳上那 两颗小小娇红,尺八如笔般在床头银釭的焰影中且晃且点,如画山水,如作草书。 女子吃吃娇笑,不停躲闪,却并不真正躲到他尺八所及的范围之外。她只穿 着一件红绫抹胸,在嬉戏中抹胸也已掉了大半,暗红绫子恰巧在她纤腰间晃来晃 去,情景极是香艳。她擦去额头一抹香汗,娇嗔道:「难道仆射不是这个意思幺? 不然她怎幺会来求仆射?仆射偏疼她,奴奴还不是为了仆射有这机缘?「 「哈哈!你这小妮子,倒来揣摩我的意思。」李林甫放下尺八,侧身躺倒。 芳芷乖巧地爬上床来,为他解去腰间丝绦,除去罗绔,却被他按住了手,目 光向下略略一扫。芳芷嗔道:「仆射你真是天下个坏人!分明是裴家meimei燃 起的火——倒要奴奴来熄!」低头含住他那物事,舌尖轻舐轻挑,果然那物事不 一刻便在她湿热小口中更加涨大起来。芳芷再也无暇说话,便只专心吮弄。 近年来的李家侍妾,大多生就一副樱桃小口。这固然是人之通性,自古到今, 都爱唇齿纤巧的女子。在李家,却也另有一个原因:李林甫年纪渐长,那里的尺 寸自也渐不如前,自然非要口唇较小的女子,才能显得他雄伟依旧。 他由着芳芷轻舔慢弄,心中却一刻不停地在琢磨杨钊的事。杨钊若是能够知 道,想必也甚为荣幸:但凡天下男人,得享床笫间这一种无可比拟的极乐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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