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第1/3页)
苏梓言以为自己找到了块无人的草地,从此可以在这儿“坐着等死”了。 直到一个阴沉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冷冷地毫无防备地钻进耳里: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原来这里不是无人的草地,只是比普通的草地冷清了些罢了。苏梓言寻思着,忘了回答。 “你是谁?在这儿做什么?”男子声音再度扬起,冷淡得让人感觉不出他的情绪。 “这里是私人领地?不能来么?”记起自己是毫无形象的大字型“摆”在草地上,苏梓言赶紧坐起来,仰头看着头顶上那个男人。 “你可以呆在这里,但你是谁?”话一出口,男子便有点后悔了,他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宽容了? “哦!”苏梓言又躺回柔软的草地上,“既然我可以呆在这里,那跟‘我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关系!你可以不说。”反正可以查得到!男子心里咬牙切齿地告诉自己。 “哦。”苏梓言闭上眼睛,又回到自己的世界里,静静地享受“等死的过程”。 不过几秒耳朵又飘进阴沉的声音:“你到底在做什么?” 苏梓言隐忍着些许不耐烦,睁开眼睛反问道:“既然我可以呆在这里,那跟我在做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嗯?” “OK!没关系。”男子压住怒火,在她身边坐下来。 他告诉自己,这是在监视她,以免有什么意外发生祸及自己这个无辜的绿地主人。 苏梓言觉得自己宁静的世界已经被打扰了!瞧瞧这男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皮鞋湛亮,学着她坐在草地上,难道他也想找个无人的草地寻找灵感?但他的穿着倒像是上班族的……苏梓言不自在地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男子叫住她,“我走,你继续!” 苏梓言还在错愕之际,男子已起身离开。 这又是哪般呢? 苏梓言淡淡地一笑置之,继续享受“等死”的过程。 生命没有永恒,就算是比任何一个人都长寿的地球,也终会在几十亿年后回到最初状态;就像人类,从无到一点,到出生,到成长,到衰老,到萎缩,最终化为乌有。宇宙万物总是存在惊人的相似之处啊! 精神也没有永恒。现代人仍记着炎黄帝,记着秦始皇,记着是1949年建国的,记着这个歌星那个明星……然而某些东西总会流逝,由另一些东西代替!精神像一个不断向外发送电磁波的磁场源,据那位仙逝很久的老人说,没有耗不完的能量。精神会渐弱,会萎缩,会消逝! 人,起点和终点都是一样的。有的人没跨出半步就到了终点,有的人绕了一大圈才到终点,有的人甚至经过终点后又绕了一大圈才又回到终点。 苏梓言悠悠地想着,不自觉地抬眼望着蓝得奢侈的天空。 天空像是通灵般,下起了小雪。 苏梓言闭上眼,感受着雪花轻轻落在皮肤上…思如泉涌…… 该死!这个女人十足十是疯了!这样躺在雪中如果不被冻死,中国足球拿定世界杯冠军了! “Don,这雪跟你有仇吗?” Don是唐诺的英文名,除了商业上的外国朋友之外,就只有他的死党江作会这么称呼他了。 “没有!”但是躺在雪中的疯女人跟他有仇!唐诺头也不回,目光仍定在远处那个躺在草地上的女人,心情愈发烦躁,“你来干什么?” “我来这儿的原因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江作一向我行我素。 既然我可以呆在这里,那跟我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既然我可以呆在这里,那跟我在做什么有什么关系呢? 有什么关系呢?有什么关系呢?…… 苏梓言两句无心的话一直在唐诺脑中回荡,他抓狂地吼出来: “如果有人要在你家自杀,你说有没有关系?” “呃…?”江作愣了两秒,“你是认真的?” 唐诺瞪了他一眼,冷得他打骨髓里哆嗦! “谁…谁要自杀?在哪里?”江作马上冲回屋里翻箱倒柜。 “那个该死的女人在外面!”唐诺握紧拳头,心里默默地催眠自己:不要管她,不要管她……终究还是忍不住跑向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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