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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星沉海(双性&praise kink) (第2/5页)
是凝滞,随后镇静地低下头,只是耳朵已经红了。 手握着手,你引着他抚过你胸口的伤疤,那是一道从胸口落到心脏处的疮疤,好的皮rou没覆上这处,摸起来凹凸不平,像条扭曲的蜈蚣。他已经红透了脸,视线死死地钉在书卷上。你轻声说道:“我身上有伤,也见惯了别人的伤,从不觉得你的鱼尾丑陋。文和不想给我看,那我就不看,只是别再说会脏人眼。” 胸口的那几根手指一动都不敢动,贾诩有些木木地说道:“哦。” 雪青的尾端探出水面,你扫了眼,又见把它慢慢地垂下,在水面击出水花。 冬日的天总黑得快,远处寺庙的灯火在叶的黑色剪影中隐隐地透着黄晕。你该回去了,可是那条闪着玓瓅鳞光的鱼尾总在浮上游下,叩出些涟漪,你想再待会。于是你将手指挤进他的指缝间,缓步踏入池水:“鲛人是五百年才成熟吗?” “嗯。手。” 那一页书已经看了许久,他也没敢翻,试着抽了抽握在一起的手,指尖划过你的胸口,人又僵着不动了。你倾身上前,交握在一起的手贴上了你的胸脯:“手疼了?” “不是……”他猛地抽了抽手,没拿出去,深吸一口道,“你该走了。” “泡一会就走。” 你松了他,两手去捧他的脸颊,仔仔细细端量了他的眉眼。因为害臊,他整张脸都是热腾腾地,瞧起来是人类二十几岁成熟的眉眼,可在这种事上,又像少年一般稚气。矛盾的青涩感。 “阿和还要多少年才能成熟?” 依旧是没有回复。你笑了笑:“怎么说都有二十来岁了吧。” 手落下,你抚过他腰侧的鱼鳞,轻声道:“是不是疼了很多年了?” 天际的黑从远处染来,人鱼府邸那些烛火自行亮起,高高低低昏昏暗暗的光渐次交织在这个院落。 捧在掌心的那张脸同样染了暖黄的光,他安静了会,把你的手挪开,睫毛颤了颤,一敛,眼里没了暖光:“你不给我药,我也不会违背我们的契约,广陵王,我们只要履行契约就好,多余的话别再问了。” “我不是因为契约才做这种事的,阿和那么聪明,这种事情上却要我讲透吗?”你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那天晚上说的话,我一直都是记得的,你忘了吗?” “位在天下之上又有几个是真的处在天下之下,哪个天潢贵胄不是满口仁义道德,翻手杀万民?平日里都会说些巧言,在那种情况下,谁又不会说漂亮话?”他冷笑了下,“你把这话拿去哄别人吧。” 寂寂的安静笼将在上空。你深吸口气,叹气般呼出:“阿和不信也是正常的,毕竟我那么对过你。你不愿意信我,不愿意原谅我,本就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 贾诩嗤笑,避开你的视线。 你沉吟片刻:“你也清楚我心向皇位。以女子之身挂印悬牌好比登天梯,世人都说女子纵有才华也是无用,不如阿谀取容早日嫁于邻郎。” 五百年前人类趴在鲛人尸首上剔骨剜rou,一如现在男人骑在女人的脊背上,都像苍蝇见血。但彼此窥视,又都只能窥见一部分的曾经,不敢说真正懂对方。 “那天我说的话,是有感人伤怀的一部分在,称不上真正了解了鲛人的处境……只是我觉得,女人已经搁浅在了内陆,鲛人就不要再搁浅在陆地了。等阿和取回了骨头,就回海洋吧,不要再来内陆了。” 太静了,静得连呼吸都像在嗡嗡跳动。 “我给你药,可能是想补偿点什么,也可能……但一定不是因为契约。我走了。” 站起身,听到嘀嗒低落的水珠,听到嗡嗡嘤嘤的寒风,没听到贾诩的回复。翻身上马,你慢慢走出人鱼府邸,贾诩的声音追出:“契约定到你扫除京兆尹势力为止,在那之前,你不用担心我走。” 扭过头,你看到鲛人垂下头去阅书,他低声道:“所以这里,你想来也可以来。” [26] 冬天的寒冷愈甚,几乎是要侵入骨子里的凛冽,但那也预示着新岁的接近——你的生辰宴、除夕宴更近了。 长安下了雪,整个的颜色单调,一眼望过去是让人盲目的白,所以一点点紫就显得赤裸裸的,格外鲜艳。你喜爱往紫色的府邸走。去的路上吹的冷风也尤其快乐,马蹄踩在雪上,咯吱咯吱地,合着冰凌砸下来的脆响,在心头被编排成了冬日的小曲。 一个月来,总是两个人待在一起,热度一天天地往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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