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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做过了，总会有人替他们记着。

    正如谢凛的出生。

    又如鹤怡的失忆。

    这些都是因此遗留下来证据。

    谢凛小时候总是挨罚。在被皇帝唤去书房，单独检查课业的时候。

    不是抽巴掌、不是挨棍子。

    是沾了盐水的银针扎在身上，扎在极为隐蔽、不会教人轻易发现的肌肤上。

    初时是钝痛，接着那股子尖锐的痛才一股股冒上。密密麻麻，疼得几近茫然，身上痛，心里同样也不好受，细细密密的刺痛一点点疼进心里。为什么？小小的谢凛暂且还理解不了那些。

    圣上不是他的父皇吗？哪有父亲不爱自己孩子的？

    是因为那些风言风语戏称自己是野种，父皇听信了谗言，所以才总是这样对自己吗？

    肯定是因为自己做的不够好吧，肯定是因为自己惹得父皇不开心吧？如果再努力一点，竭力不让任何人失望，会不会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

    小小少年似乎从来不会怨恨别人，日复一日的往自己身上去寻找问题，好像总是这样欺骗自己，才能让心里稍微好受一些。

    针孔小小的，又落在隐蔽之处。

    是刻意为之，为的就是让人看不清晰。

    谢凛能怎么办呢？要怎么能逃离现在的困境？他身边能够依靠的就只有母妃。

    可身处后宫，母妃已经够辛苦了，自己名义上的父皇是天下之主，就算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母亲，除却给她增添更多烦恼以外，又能带来什么呢？

    要考虑的太多，他索性忍受着，在无数个日夜硬生生捱过去。

    一方面实在痛苦，另一方面这样的日子似乎永远也看不到头。身体上的疼痛和心理上的压力与日俱增，他只有在半夜才会忍受不住，缩在被窝里痛哭出声。

    “好疼啊。”

    “真的好疼。”

    太痛苦了。

    总是以为自己快要挺不过来。如果没有鹤怡的话，他差一点就要死掉了。

    从未做错什么，那些痛苦的来源不该留在自己身上。

    谢凛是后来才知道，自己不是皇帝的孩子，也是后来才知晓，自己同鹤怡的父亲、同姜家之间，有着弑父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