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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梭,韶光易逝,转眼之间,百年已过。 青云山,通天峰,玉清殿后院,此时掌门静室之中,一头白发容颜却依旧如当年般温润俊逸的道玄正轻手轻脚地从榻上起身,他望着榻上面容安定尤在沉睡两鬓却已白的苍松,嘴角一扬,露出了既满足又温和的笑,这百年的陪伴,如今,苍松的眼中,只有他道玄一人,真好…… 蓦地,道玄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即小心翼翼地走出了静室,关上门扉,向着后山走去。 而在他走后,原本沉睡的苍松蓦然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神满是憎恶与恨意,隐约还有一丝自我厌弃,这百年来,起初几年道玄只是对他抱抱亲亲,并无其他,直到有一次道玄喝了酒,叫他到了此地,不但对他又亲又抱,上下其手,最后居然还……他那时第一次知道原来男子之间还可如此,又被道玄如此对待,心中惊怒作呕厌恶愤恨不已,险些泄露杀意,他恨道玄,更恨的却是自己,只因自己居然还会有情欲……这有了第一次,之后便有无数次了,每每结束,苍松对道玄的恨意更深,而对自己的厌弃也更深。 苍松动了动身子,手无意碰到了身旁还有些暖意的被褥,愣了愣,温暖,又冷笑一声……我竟还会渴望温暖吗……呵呵…… 通天峰后山,祖师祠堂 只见偌大的一片空地上,耸立着一座气势雄伟的殿堂,四角飞檐,琉璃瓦顶,古香古色门牌红柱,彷佛都在这片宁静中诉说着昔日的历史。 一阵阵的轻烟,从深邃而显得有些阴暗的殿内飘出,从外面看去,只见里面烛火点点,更有长明灯微微摇晃,悬挂半空。 道玄在殿前凝视了片刻后,缓缓走了进去,在大殿正中,供奉着无数青云祖先前辈灵位的灵台前,灯火香烛,明灭不定,照的人脸色也阴暗不定。 有个白发白衣的老人,正在灵台之前,用新的香烛替下了将要燃烧殆尽的香烛,像是听到了脚步声,他的动作顿了顿,缓缓转身,淡淡看了道玄一眼,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道玄也没有说话,走到了老人身旁,在灵台香案处,拿了三柱清香,点燃后,恭恭敬敬地向无数祖师先辈的灵位行了礼,然后向前一步,将手中的檀香插在供桌上的香炉之中。 在他的身边,那个老人站着,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一条条皱纹深的像是刻在脸庞上一般。 道玄转头过来,目光落到他的脸上,忽然道:“你看起来好像又老了几分。” 那老人依旧面无表情,只淡淡道:“岁月催人老,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道玄忽然笑了,道:“是啊,都百年多了,都老了,这百年来,那人的眼中,也终于有我的身影了。” 那老人还是面无表情,只伸手拿过一块抹布,在厚重的供桌上开始轻轻擦拭着,那动作很慢很慢,似乎这样擦拭已经许多年了,所以才这么专注,他的眼睛看着桌子,忽然笑了一下,道:“是吗,那么我要恭喜你了。” 道玄望着那老人的身影,淡淡道:“不必,还记得当年我救你的时候说过的话吗?我救你是因为我欠你的,还有,是为了那人,我怕他恨我,只不过,现在看来,不会了……”道玄说完,随即走出了祖师祠堂。 身后那个老人,身影已然隐没在黑暗中,却有幽幽话语传来:“苍松,但愿你真的不会……” 夜深,青云山龙首峰上,首座静室内,苍松正在闭目调息,片刻之后睁开眼来,那普智不愧为天音寺四大神僧之一,天音寺道行最高之人,在重伤之下,受了我毒血尸王一击,又中了七尾蜈蚣之毒,竟还能伤我,那噬血珠终究还是没有拿到,又想到噬血珠终究是至凶之物,戾气深重极易反噬,便也不放在心上了,开始专心修炼。 翌日,苍松知道了草庙村二百四十七人于昨夜都被屠尽,只剩下了两个小孩与一位疯癫的大叔,他心内已猜到这必是那普智所为,想是受伤颇重无力抵挡被噬血珠戾气反噬所控,苍松望着两个孩子,心中愧疚,这中间缘由,终是因他而起,于是,他收下了那个曾被他用来诱导普智另普智身中七尾蜈蚣之毒的孩子林惊羽为徒,而另一个孩子张小凡,因资质平平,无人问津被道玄塞给了田不易。 时如流水,五年又已过去。 龙首峰一剑亭内,苍松负手而立,青绿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