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殊_第二十三章 夫纤若靡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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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夫纤若靡 (第3/4页)

某种方式被发现在某处地方,同刺杀我的人的尸体一道,大理寺司以匪徒内斗,互相厮杀结案,收卷尘封。

    接下来有一些人会死。赵勐获在前去东邡搬救兵时,车马掉下山崖,他还在垂死挣扎,留着他也没什么用。他的尸体摆在我的地室中,我下刀从他身上剜了一块rou。判断尸体的新鲜程度,他的皮肤太老,没什么弹性,这张脸也太丑陋。

    司马滉被张灵诲所杀,他还是对他下了狠手,扳倒老对家后,用过的棋子就如同黏手的水蛭,弃之如敝屣。张巧工这中书监位置坐得太轻易,他不会珍惜的。

    我不适合品评人该不该死,师父说,在医者眼里,每个人都是该生的。

    清亮下来找我时,我正靠着玉台坐在地上,这玉台是尹辗按我的要求从常年覆盖积雪的边境为我找的,不论周遭温度多少,其上犹如寒冰。一具尸体放在玉台上,我还未开始对他动刀,但我突然感到失去意义,就仰靠在它旁边,短暂放空。

    “公子,”他站在阶梯上轻声道,好像总怕吵醒我那般小心,“来客人了。”

    我嗯了一声,一般客人不是蒋昭就是宁诸,但他会直接说蒋公子宁公子。

    “要去见吗?还是说你不在。”

    我站起来,拍拍身上,活动下脚踝,“准备一下,见客。”

    他应是,退下为我准备干净衣物和洗手的水盆。

    -

    来见我的是御史大夫,魏子缄,按理说这种朝堂重臣除了我跑腿传话时见过,不会得见,更不会来见我们这种小民,若要看病也是找去府上,之前从没有这样身份高的人登门过。

    他还站着,负手而立,转过身看到我,一言不发,面色凝重。

    我们坐下后,他道:“张灵诲如何坐上尚书令这个位置,底下的六部官员,原先依附赵勐获的秦孟袁立刻投向他,但其他官员就日子不好过,怕他会一个一个对付不听他话的人,逼死现在还在的老臣。这些愿意踏踏实实勤勤恳恳做事的老臣虽不说多公道正义敢于出头,原来在赵勐获底下夹着尾巴做人,也勉强能对付。赵勐获还好,不会把人逼上绝路,对投靠他的人吃香喝辣,其他人只要不出差错也放任自流,毕竟那么多年的老人了,没了这些人朝廷怎么运转?”

    话锋一转,“但这张灵诲,却是心眼极小,做事狠绝,原先赵勐获收刮钱财,中饱私囊,至少有个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到过去了。可这张灵诲,欺人太甚,惹到他的,看不惯的,敢忤逆他的,就用些手段让人不好过。前几日还逼得吏部尚书魏秉上吊。始终拿他没办法。”

    先前有赵勐获互相掣肘,俩人捏着对方把柄,都不敢有大动作,张灵诲利用司马滉搞掉了赵勐获,可不就一家独大,横行霸道。可是尹辗为什么放任这样的局面出现,他一直在维系朝堂平衡,让这些作乱的人也不敢很乱。

    我道:“魏大人是希望小生做什么呢?”

    朝局之事本不该我来管,也轮不到我管,我顶多帮他抓药施针缓解一下头痛,睡眠不佳等状况。除此之外一毫厘也没有我能插手的地儿。

    “我听说,覃公子预言了司马滉会来争尚书令之位,还预言了他的死亡。走投无路之下,前来问问,万一有独到见解,也可听上一言。”

    我叹气,“当年那件事,只有你的选择是对的,严大人,曹大人会被以这件事为由头针对。曹大人生性懦弱,易退缩,他会是最先的突破口。”

    魏子缄听我这样说很惊讶,“那两位大人该当如何,还有法自保吗?”

    “曹大人趁早辞官归乡吧,严大人,小心行事,他以书信的方式传递的消息很容易留下证据,书信切不可保留。”我想起当年他让我转交的信。这个改了就好,倒不是要紧事儿。“其他大人,”沉默片刻,“无后台靠山者,当忍。”

    “忍一时可以,怎可忍长久?再说他已将人逼得没有退路,难道非要到死为止吗?”

    “要用些暗地里的手段,大人会来找我吗?要用早会用,再说在下也只会下毒,提供毒药罢了。”

    “翡玉公子,”他放下茶杯,“你与尹辗的关系,瞒得十分之巧妙。”

    夜里寂静无声,在这段沉默中我思考了许多,照他说的,如此隐蔽的联系他是如何得知的。

    以及,他想通过我逼尹辗出手吗?

    难道这才是他的目的?

    但我已经很久没有有求于他过了,我不会为此说一个字的。“我与尹大人早就没有什么联系,我只是一个偶尔看病的风流浪荡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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