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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东京市场说大不大,说小也小,抬脚低头总能碰见熟人,如用流行词汇概括之:内卷是也。 沢田组表面上将经营重心放在服务行业,名下酒店餐饮由组长打理,期货债券等则交由二把手狱寺隼人亲力亲为;至于灰的黑的那些产业,沢田纲吉手下有保全公司,也有金融咨询机构,还有专门用来开处方药流通的诊所。 由纸张搭起的珠穆朗玛坐落于桌前,沢田纲吉在白板上画出网格图,关系网绕梁三百圈,Reborn先生翘起长腿抱着胳膊听他介绍自己多有钱,越听越乱,干脆掏出手机拍照留念。 快门声让讲解人感到泄气:“你得记住啊,总不能关键时刻才翻出来回忆。” 九月底,天气依旧没有放凉,沢田纲吉扯散领结解开两个扣子,端起杯子打算稍作休息。 Reborn的眼珠顺着红线梳理资金流向,淡淡为自己分辨:“这上面无关紧要的东西太多,我的脑细胞很金贵,只挑有用的记。” 来回扭动脖子活动颈椎,揉了把头发,沢田纲吉抓起一叠文件纸扇风:“我现在去哪都有人盯,有没有办法让检察院的人别跟着呀。” “你想干什么?”立刻给予否定,Reborn把客户当成空心橘子皮批评,“公诉刑事案件都能保释,你还想怎么着?大摇大摆出国避暑?” “这种常识我还是有的好吧,”不满被训,沢田纲吉辩解道,“有个人非见不可,但这段关系不方便公开。” 从雇主的表情不难推断方向,Reborn想,哦,大概是情妇。 谁还没有一两个体面的情妇呢,特权阶级中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以沢田组长的身份来说,他未婚,不清不楚的人际关系多一点也在情理之中。 “是给予关系还是索取关系?” Reborn就连迂回遮掩的词汇都吝啬拼凑,沢田纲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他是不懂得避嫌、还是在绕着弯鄙视自己,无奈到极点:“是互惠互利、互惠互利的那种啊!” Reborn泰若自然,一副公事公办为雇主考量的架势:“方便说下身份吗?” “……呃,”权衡利弊,最终他还是说了出来:“某汽车品牌制造商供货渠道采购原材料的负责人的小女儿。” 鸦黑的欧式长睫毛上下舞动,Reborn职业素养堪称一流,毫不置喙雇主的私人生活,默默点头表示听到了。 距离感满满的沉默让沢田纲吉如坐针毡,好像说什么都是在强行洗白,可不说点什么的话就无法控制某人往宇宙发射广播卫星的想象力。 “就是吃个饭,真的,而且她比我大四岁。” 五官组成四个字,于我何干,Reborn施舍一声鼻音表示消息已读却不回,半边眉毛高高挑起,扎得沢田纲吉开始漏气。 有求于人是真,可各类合同已经签过,沢田纲吉在条条框框面前五体投地,对Reborn的专业性深表佩服。他向来用人不疑,在委托律师提供的协议上落款大名,又把空头支票塞到事务所老板手里,恭迎佐藤大律师降临公司替自己消灾。 两人如今是共乘一船的水匪,他才是金主爸爸,反倒在Reborn眼前畏手畏脚,就怕行差踏错、成为律师先生职业道路上的黑历史。 红色的河上金风略过,捉弄窘迫的黑道老大让Reborn乐此不疲,打发要冰棍的小孩一样挥挥手:“原来是这样,那就去吧。” 此话一出,沢田纲吉更是被兜头倒上强力胶黏在原地。他可以不计较越界问题,也能无视故意挑衅,毕竟率先违反约定的是自己。 既然Reborn在这样棘手的情况下还愿意帮忙,那么就有权利施行报复。 话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