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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第2/2页)
> “我不知道,”沢田纲吉很喜欢听他充满感情的声音,隔着电波猜想Reborn的表情,描绘他发怒的眉头,无声微笑:“但我知道那个人是谁。” “打手”名叫笹川了平,是沢田纲吉的保镖兼司机,他载着Reborn来到一处酒店的套房,进门后大大咧咧脱了外套翻找冰箱,让客人随便找地方坐。 听到响动,沢田纲吉从楼上探出头,几乎是小跑着来到劫后余生的酒友面前。 向来以整洁高雅的形象示人,律师先生此刻灰头土脸,发型撒乱,衣服上甚至有几个不起眼的小破洞。Reborn的模样看着的确吓人,让沢田纲吉不得不为无端降临在他身上的遭遇感到心惊。 “真的没有哪里痛?要不还是去做个全面检查吧。” Reborn无视探究的目光自己找地方坐下,精神还不错,看起来已经完全从冲击中恢复,只是说话时略显疲惫:“看来你知道很多内幕。” 一路上Reborn脑子顺利降温,精密仪器飞速转动,逻辑板块很快拼凑出事情的全貌——我没有受到沢田纲吉的牵连,反而是他察觉到了什么端倪提醒我可能有危险,想要帮忙——结果对方这次的手段更加激进,差点送命。 异于常人的思维能力推测得没有偏差,问题的确没有出在眼前这人身上。 几天前,在商务高尔夫球场上,沢田纲吉偶然得知某位政客的儿子在夜场被重伤成半身不遂,他有幸请到佐藤律师为其辩护,被告应该很快就能得到应有的制裁。 目标一号洽谈失败,Reborn寻找下家并不奇怪,毕竟东京房价不比小樽,律师先生的行头和日常花销都不是小数目,本就该开源节流。 “田中先生就一个儿子,年纪轻轻残了当然舍得花大价钱请你啦,”沢田纲吉倒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分享自己知道的信息,“被告的木村呢,则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Reborn被劝着喝了半杯草药利口酒,据说有安神镇定的功效。仰面躺在沙发里,靠垫柔软亲肤,此时他正眯着眼睛犯困,声音有气无力:“全东京就没有你不知道事。” “这倒不至于,只是以前起过冲突大概知道他的行事方式罢了。” 杵着下巴看Reborn和眼皮打架,沢田纲吉继续解释:“昨天傍晚,木村被假释后马上来我的地盘里借人,方向有点微妙,就猜到他是要找人麻烦。” “嗯……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 “这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怎么还在说。”看人犯困自己也跟着困,纲吉说话的声音慢慢变小,“今天本来打算去接你的,没想到下面临时出了点小状况。” 错怪他人外加出言不逊,Reborn丝毫没有负罪感,反正对方也全盘接下了不是?要人命的过山车换成是谁坐都得失控,Reborn觉得今天没死全成靠自己反应能力超群,任何解释统统都变味。 你现在说的话全都是马后炮,早他妈干嘛去了?早十分钟打来电话我何必经历这一趟?多的不说,最少折寿五年,拿什么赔? 不知何时沢田纲吉蹲在沙发前,他抬起Reborn的手端详,几根错位的手指被指套固定在一起,膏药味道直冲鼻腔。 “人没事就好。” 沢田纲吉重复着这句话,沉重得像是绑在投湖之人脚上的石头,催人入睡。 Reborn暂时没想好该如何面对他,闭着眼睛呵斥:“滚,让我睡会儿。” 放下受伤的手,被驱赶之人识趣地找来毯子给Reborn盖上。 剧烈惊吓极其消耗体力,极度紧张再放松下来后很容易入睡,很快Reborn的呼吸趋于平稳,紧凑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沢田纲吉轻手轻脚离开,悬着的心也跟着静静落下。 这是沢田纲吉继承家业后第一次感到双脚落地,绕在脖子上的绳索张力减缓,慢慢把人放到地面上让他可以重新呼吸,重新拥有活着的实感。 一个朋友。 一个有很多共同话题的朋友。 一个可以谈点生意的朋友。 还好我没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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