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 (第1/5页)

    “叶老，那山里真住着神仙？”

    村头，孩子们又围着耄耋老人，询问着那些被人流传已久的故事。

    “我骗你们作甚，我还见过他哩！”老人眯着眼笑着说，“那真是个善良又温柔的神仙啊。”

    “神仙不都住天上吗？哪有躲在山里的！”一个扎着双髻的小女娃说道。

    “谁说神仙一定要住天上，人家土地公还住在地里呢！”另一个男孩子反驳她，“人家是山神，那自然要住在山里！”

    老人刚想说些什么呢，就见不远处有一身着白色布衣的男人走来，他向那人打了声招呼：“无限，又去山里寻药材了？”

    “嗯。”名唤无限的男子应声。

    老人满脸笑意问他：“这回可有见着山神大人？”

    “叶老，子不语怪力乱神……”说罢，他便背着一竹篓草药走了。

    “哎，你下回没准就见着了。”老人自顾自说着，围在他一旁的孩童早就跟着无限走了，一个个甚是兴奋问无限，这次在山里又见着些什么珍禽异兽，奇花异草。

    叶老一边抚着自己花白的鬓髯，一边说着：“要是没有山神护着，这深山密林，可是有去无归啊。”

    无限回了住处，坐在案几旁摘记着自己今日刚采摘回的药材名称，他忍不住想起了叶老今天的话，其实他见到了，见到了叶老口中“温柔”的山神大人。

    无限每月都去山里寻一次药材。

    山中繁芜丛杂，高大的树木挨得紧，枝杈交错。站在山林抬头望，满眼翡绿，见不着万里碧空，仅有几束阳光从叶缝中漏进来，那一束一束透射下来的光，仿佛神明赐予的金色缎带。

    无限每次只在山里留两天。山中野兽多，一到深夜，各种猛兽的嚎叫与其穿梭林间发出的细碎脚步声都在警告着逗留山中的人。无限没进到山林深处，虽说里面有许多价值极高的药材，但他没必要为此给自己生命添加更多威胁。

    他如同之前那样，在天色稍暗时，找了一个小山洞安歇，为了防止有凶兽误入，他还折了些厚密繁茂的枝叶，将洞口掩藏得严严实实。

    他不敢生太大的火，只用随身带着的火折子点燃了几块木炭，微微添些亮光。可山里的夜晚又湿又冷，无限因洞中的寒气难以入睡，他倚靠着石壁，从腰间的布袋子里拿出了酒囊，里面是他前些日子在市集买的清酒。

    未等他尝上一口，酒囊便从他手里消失了。

    无限愣住了。

    他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位未着寸缕的男人，手里拿着他打开了的酒囊。男人散乱的紫色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只眼睛，那眼睛直直盯着无限，里头闪着光。

    “你……”无限被吓到了，洞中居然凭空出现了一个人，任谁都要惊得说不出话来。

    光裸着的男人稍稍动了动身子，竟与无限挨得更近了，他嗅着无限身上的气味，冰凉的鼻尖还不小心蹭到了无限的面颊。

    无限不敢动弹，他现在终于相信了，叶老在他小时候便一直说起的山神故事，这世上真的有鬼怪神仙。当然，暂且不说他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东西到底是护人的神仙，还是吃人的妖怪……

    那紫发男子像是确定了无限只是个普通人类，没继续嗅他了，而是好好坐在了小火堆旁，举起酒囊，把清酒全灌入口中，有几口酒因他喝得太快了，反而从嘴角漏出来，沾湿了脸颊上的头发。

    无限只得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留着暖身子的清酒被对方一饮而尽。

    “喂，还有吗？”对方举了举手中的酒囊。

    “……没了。”

    “哦。”

    无限见对方没其他动作，便悄悄往洞口挪。

    “你想出去被豺狼虎豹吞之入腹？”那人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说，“我如果是你，会选择乖乖待在这儿。”

    “不见得待在这儿就安全。”无限看着他，手脚有些发凉。

    “你怕我杀你，嗯？”

    男子又欺身而上，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