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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 (第5/6页)

点吗?

    她不明白。

    “报了班也好,你在外面上课,我有时候一个人在家无聊。”许一零从书架上找了一本杂志,坐在床边,“我真的不是来打扰你的,我看书。”

    房间里,纸笔摩挲,书页翻动,没有人说话。

    许一零知道许穆玖晚上补习班没有课才来找他。哪怕他只能做卷子不能理她,她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不会独自在角落傻盯着几个以前的玩具发呆,更不会胡闹,毕竟她是最知道他的处境的。

    所以她把等待他的时间也算成了和他相处的时间。

    只要等他就好了,她最擅长等他了。

    许穆玖想尽快完成任务。

    他本意并不想让许一零等他,事实却是她已经等他很多次。

    这样不妥。

    虽然他也担心外面不靠谱的朋友会伤害她,但他还是认为她最好有自己的圈子,多交几个她自己的好朋友。毕竟人是需要陪伴的,太过孤单总归不是令人开心的事。

    许一零没有这么做,一会儿说自己不敢,一会儿说自己不愿意,一会儿又说自己不需要。

    这一点她和他很像,喜欢用“现在这样就很好”来拒绝改变。

    即使有什么改变,只要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调整就好,不需要牵扯别人。

    这算不算舒适圈?

    他不清楚。

    他也不清楚保持这种想法面对生活是不是不好。但他很清楚,如果有人在他们面前指责这种想法,他们两个一定会底气十足、团结一致为彼此、为自己辩白。

    许一零默默地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搭建了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天地,看书、画画、写东西或是其他,沉浸其中,确保自己既可以看见他也可以不打扰他。

    她一直是最早察觉到他情绪波动的人,也一直是最早倾听他想法的人和最早给予他鼓励的人。

    她本该是一个在他生活中很明显、夺目甚至频繁得让他头疼的存在,但事实并非如此。每当她等待他的时候,他总觉得她好像十分轻薄,连呼吸都是轻的,一阵风就吹散了。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们之前没有交流,他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回神就发现她从没存在过,甚至怀疑吹散她的风仅仅是自己的呼吸。

    直到再次看见她站在自己面前,看见她的脸,听见她问自己问题,他才感受到他们之间的回忆是真实且厚重的,也再次反应过来,她又完成了一次等待。

    和母亲给他的感觉不同,他想早点还清母亲的付出,挣脱她的束缚。

    但面对许一零,他不会感到束缚,而是感到自己在内疚和安心的心情里反复切换。他认为自己不能挣脱,认为自己该对她的付出负责、弥补,或许不是“应该”,而是,他乐意对她的付出负责,乐意报之回馈。

    这才是正确的亲情吧。

    可世上互为亲人的关系那么多,怎么会存在所谓的正确答案呢?

    许一零和许穆玖一样,从来都没有立场去反抗母亲的安排,因为他们自出生起,就已经在母亲的奉献编织出的密网里了。许一零和许穆玖是密网里明白自身处境的猎物,穆丽菁则是无私却可怖的猎人。

    这也许就是亲人之间的羁绊,一不留神便会化作牢笼。

    猎物在交纵的线条缝隙中窥见外面的世界,向往着,同时也祈祷着自己的期愿不用以冲破牢笼为前提,因为这牢笼布满了猎人慈悲的恩惠。

    同一处境的猎物,会有惺惺相惜之感,也最容易被困在同一处视角。

    完成任务后,许穆玖解脱地伸了个大懒腰。

    他转过身,发现许一零还在看杂志,若有所思的样子。

    许一零和他说过,她看书或者是看一些其他的东西,目的是让自己变成一个聪明的人,她还补充道,她说的“聪明”不是指智商,是指拥有一种“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清楚自己一天后、一年后甚至是十年后要做什么”的能力,因为“未知”让她觉得不安。

    想到这,他明白,他们想做的和正在做的事,大概都和所谓的“意义”乃至“人生意义”挂钩,可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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