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萤度(古言,1v1)_我心匪席(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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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匪席(一) (第2/3页)


    “傻檐檐,不能喝水,要沾花口脂的。”云栖握住她的手,“我这一去,今后就不能再陪着你了。我昨夜同你讲的话,你记在心上没有?”

    昨夜云栖像提点女儿一样,翻来覆去说了一个时辰的话。核心内容无非就是几个,不要害羞,多同殿下说说话;不可自卑,她又聪明又好看,当然能做太子妃;不必纠缠,殿下如果不回应,就看下一个郎君,好的在后头。

    又说,母亲和祖母都觉得,她晚些成婚好,指不定有大造化。

    接着说,不像自己这样不成器,成日只会吃喝玩乐,但反正毋意阿兄会好生照顾……

    最后再说,程克棘如何如何温柔体贴。

    云弥就翻个身睡了。

    她不要求郎君温柔,因为有人总也做不到。

    “记得了。”这会儿还是点点头表示感谢,“阿姐说的都很对。”

    “我上回为着你的事,有意和虞家大娘子套了会话——她如今是我表嫂了,根本没说她家四娘子和殿下相识。定是公主弄错了,她一直都这样不靠谱。”云栖鼓励,“我瞧着殿下待你还是挺温和的,比对别人好……”

    “阿姐,”云弥连忙打断,“似乎有催妆声了。”

    云栖侧耳细听,果然就有一声声“新娘子,催出来”越靠越近,脸更红了几分,向她努了努嘴。

    云弥抿唇笑着,领了几位仆婢开一边门,温声招呼:“程郎君。”

    “赵国公府程克棘,依照贵府中书左仆射魏公之命,于今日同府上二娘子成婚。在下前来迎亲,请予允准。”程克棘头戴爵弁,黑色襦衫不见一丝褶皱,配镶有黑边的绛红下裳,端正施礼。

    “请作催妆诗。”

    这自然也是早准备好的。程克棘又是恭敬一颔首,诵道:“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面上浑妆却,留著双眉待画人。”

    时下婚俗还流行“下婿”。女方家中亲宾聚在一处,举扫帚的、持木棒的、攥掸子的,一窝蜂朝程克棘身上呼去。好在他人稳重,又一直牢牢护着怀里信雁,女眷们也没有太过为难。

    眼见云弥终于点头,他便将大雁放于地上,退到庭院等候。

    云弥扶着云栖过了中门,到达正厅,魏瑕无甚表情地站在一旁。郑夫人牵住云栖双手,细声叮嘱:“二娘入夫家后,需得敬慎行事,遵舅姑之命,孝亲持家,夫妻琴瑟。”

    云栖认真叩过头,最后望一旁泣不成声的生母一眼,含泪被人扶上黑厢犊车。

    临上婚车前,踩着脚下矮几,突然侧过脸哽咽喊了一声:“檐檐——”

    云弥同样目光晶莹,却笑着应她:“哎。”

    *

    车帷打起了一半。云弥俯身钻进去,有些意外:“殿下?”

    眼前人坐得板正,只嗯了一声。她到他身侧,闻到一点桑落酒的味道:“殿下是直接从赵国公府过来么。”

    “是。”

    还是只一个字。她停了一停,直觉他情绪不高:“宴饮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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