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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零五章:拳头打在棉花上 (第1/3页)

    

第二零五章:拳头打在棉花上



    太阳西下,晚霞满天,斑斓灿烂,再过片时,那织锦似的霞光渐渐教灰云压了下去。

    赵玦等不着原婉然,心头亦雾霾重重。

    为何那村姑尚未归来,莫非出了事?

    是不慎失足摔伤跌落山沟,或者遇上走兽毒蛇?也许在山林中迷失了方向?

    赵玦猜度不断,不久岔到另一条思路上。

    莫不是村姑趁登山观远机会,丢下他先溜了?

    那村姑表明和自己同进同退,当时心意或许不假,然而入山之后环顾四方,倘若判断此处是北山,兴许改了主意。北山荒凉觅食难,她遂心生退意,害怕带上伤患同行,要受拖累一块儿送命。

    赵玦眉心微拧,又松了开来。

    那村姑平日处事正直,在丈夫落魄时分不离不弃,并不像惧祸自保之辈。况且她对自己救命之恩,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不似作戏。

    一转念,又以为原婉然愿与丈夫患难与共,可不意味对任何人亦是如此。

    是啊,赵玦思量,至亲夫妻尚且大难来时各自飞,其他人各人自扫门前雪,又有什么稀奇?

    他的脸色跟天色一般,随着光阴流逝,益发阴沉。

    正值他思绪往幽黯深渊潜沉,原婉然由树林里转了出来。

    她去时,只提一支树枝驱蛇,此刻回转,一手拎一只鼓囊囊的绿篓子,一手握住可作枴杖的粗长树干,半分也不像由山上探路回来,倒似在草市转了一圈,买了些玩意儿。

    “我回来了。”原婉然远远便说,小脸绽出歉然的微笑。

    她那样家常亲切的招呼,让赵玦瞬间有种错觉,他们并非身陷穷山恶水,竭思求存。这日彷佛不过是一个寻常日子,寻常黄昏,原婉然在外头逗留稍晚,然而终究回来了。

    赵玦一时说不清心中什么滋味。

    原婉然见到赵玦不错眼盯着自己,歉意更浓。

    “让赵买办久候了,您一定很担心。”

    赵玦闻言,第一个念头便是:谁担心你来着?

    他面上不显,径自温文道:“赵某只怕韩赵娘子失足迷路,毕竟我们不熟此处山林,不论从哪个方向看,景色都一样。”

    原婉然笑道:“不怕,我沿路在树上刻划标记,迷不了路。为着摘野果,这才回来晚了。”她明眸生辉,道:“赵买办,不管这儿是西山或北山都无妨,我在山顶瞧见村落了。”

    赵玦精神微振,问道:“在哪儿?”

    原婉然指向河流,道:“这条大河在前头有分支,由小山的另一头流过,顺流而下有个村落。我估算假使路程顺利,到那儿最少只需两日脚程。”

    赵玦问道:“由我们这儿沿着河流到村落,可要经过山地丘陵?”

    “不必,沿路虽则有山,但山脉和河畔之间相隔大片林地。”原婉然以手比划,又道:“我打量过,那片森林从这儿到村落,树梢起伏不大,估摸地势还算平坦,便利行路。”

    赵玦暗忖,这村姑还有点脑袋。

    他道:“韩赵娘子心思细,一般人在山地野外找路,许多人见到河流只知沿河而行,不曾理会地势。”

    原婉然笑眯眯道:“多亏我家大官人,他知道不少商旅跋山涉水的故事。他说人迷路了,不能一昧沿河找路,该按当地地势作定夺。比如有些旅人在大山迷路,随河流往下走,以为定能顺利走到山脚,却不知河流能走的道,人未必能走。万一河流流往陡峭地方,比如悬崖峭壁,人下山无路,想回头还未必能攀爬回原路,那可糟了。因此我找路时,格外留心地势。”

    赵玦听原婉然言谈不离丈夫,心生烦腻,遂改提其他话头:“韩赵娘子敢是以一般人的脚力为准,估算抵落村落需两日脚程?”

    原婉然答是。

    赵玦道:“韩赵娘子带上赵某,脚程少说得翻倍。不如按赵某原议,韩赵娘子独个儿先走一步。”

    原婉然道:“我以为还是两人同行稳妥。”话声绵软,口气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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