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二(27)疯狂 (第1/2页)
世界二(27)疯狂
第五轮牌局在更多聚集而来的观者屏息凝视中,开始。 两个衣着考究、优雅的绅士,一场以命为注的疯狂赌局,这个巨大噱头的吸引力,已让这间酒吧内人满为患。 白莎要了一杯果酒,悄悄冲洗过口中残余的毒素,便吞下了两颗她装好的活性炭胶囊;而她身边,这一轮金发的王子打得举步维艰,显得很烦躁,时不时就会不觉地深深蹙眉。 她依旧以带毒的手绢,假意很耐心一次次地为他拭擦额间、镜片后的汗水,却因为遮挡了后者的视线,被不耐烦地推开。 量也已经够了。 白莎不以为忤地含笑收回手绢,而下一时,对面的亚瑟第一次朝对手牵唇浅笑,将手中最后的牌平摊在桌面上。 清一色的三个A。 “我赢了。” 他右手轻搁下雪茄,十指于下巴下相抵成塔状,烟晶色的双眸直直注视他的对手。 他问:“您选择枪还是回答问题?” 王子水晶镜片后,如面具般平和的脸有一瞬恶狠狠的扭曲,像是一道裂痕蓦然碎开、一瞬漏出了之后暴怒而丑陋的真容。 可只静默些许,他便平静了下来,双手扶于桌间。 “回答问题。” 围观的人们对这个答案报以一阵很不满、失望的叹息;而白莎却在这一瞬死死地屏息听着,她想知道亚瑟不惜赌命也想要知道的问题,究竟是什么。 亚麻色短发的绅士毫不在意人们的沮丧,他指了指王子背后墙上那副绿裙子妇人的画,开口问道,“它的主人在哪里。” 他的嗓音冷沉,而白莎在桌下的手抖了一下,下一瞬死死握成了拳。 所以,只因为她那时的指责,亚瑟选择了,赌上性命来要这个答案——曾一起说好了要找回夫人,而他没有在画家的画室里找到这个结果。 酒吧里的喧嚣都沉寂了一瞬,虽不明白他的问题,但有一瞬,沉肃的阴云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即使他问得云淡风清,人们也明白,众人眼前这位俊美却比谁都要疯的绅士,不惜以性命为注也要知道的这个问题,一定对他而言很重要。 万众瞩目中,金发王子顺着他的视线转头,沉冷、细长的眼眸凝视在这幅画之上,顿了许久,才最终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缓缓牵唇绽开一个带着说不出的得意和嘲讽意味的笑。 “原来如此。” 他的话语阴冷,如蛇居高临下地呲出森白的牙,滴落萃毒的垂涎。 “她在国王大街的尽头,靠近国王大学的一株接骨木树边。” 他语焉不详的话,引发了人群的一阵交头接耳。 白莎听见酒吧的侍应趁机对人群解释这是画家沃尔特·西克特的画,而他本人昨夜刚死于不远处的一个僻静街巷里,身边还有一具流浪汉的尸体。 报上说,苏格兰场的结论是酒醉的画家和流浪汉起了纠纷,画家以匕首捅了流浪汉,可后者却抢了他的枪,三枪射死了画家之后,自己也因失血太多而死亡,而之后路过的某个人贪财,捡走了手枪。 “这位绅士看着有点像,西克特先生的那个有时会一起出现的朋友。” 她听见侍应这么说着,而亚瑟重新以长指夹起手边的雪茄,静静地弹了弹烟灰。 他说:“我们继续。” 也许是他终于赢得了幸运女神的青睐,这一轮,赢的依旧是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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