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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似乎是被风吹乱了些许，有些微微的凌乱，却不显杂乱，反而如同发型师专门量身设计一般，让他看起来更为亮眼。如他这样的人，即使是身处于闹市之中，也必定能让人一眼在人群中找到他的身影。

秦希辰还有些恍惚，言清却先一步反应了过来，走上去道，“不好意思，今天这里被包场了，看来是似乎是工作人员的失误，没有告诉你，请明天再来吧……”

“没错。”秦希辰道。

“对啊，我们Boss今晚有重要的事，你就……”

“没错，我请的，就是他。”

“先离开……吧……”言清脸色渐渐僵硬，他脑子缓慢地转回头，木然地问道，“他？男的？”

“有问题？”秦希辰皱眉。

“……不，没问题。”言清咬牙，勉强道，心里却在狂吼：

这！问！题！大！了！去！了！好！吗！

……

言清僵着脸站在店的内室里注视着季珏温两人那边的情况。

他到底该不该告诉Boss他之前教他的那些，包括送花和告白的情话这些攻势，虽说大部分人都应该会在这其中被攻陷，更何况Boss还有一张绝对会受女性欢迎的脸，但这些都有一个很重要的前提那就是——Boss你告白的对象首先要得是个女！人！啊！

这一切的攻陷计划，都是建立在Boss喜欢的是一个女人的立场上展开的。一个男人向一个女人送花，很好，非常棒，女人大多都会喜欢花，但换个角度，一个男人向一个男人送花，玫瑰花……

言清现在整个人都是崩溃的，他仿佛看见了自己所有的奖金和工资都在Boss那张万年寒铁的脸下插着翅膀飞远……

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我如果不贪图Boss涨的那么点工资，我就不会怂恿Boss表白，不怂恿Boss表白，我就不会看见这一幕，不看见这一幕我就不会沦落到这个绝望的地步……

今天受到的惊吓太大，他现在急需美女宽大的胸怀来安慰一下他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小心脏，嘤嘤嘤。

言清蔫蔫地趴在内室的门口边上一脸的心如死灰，然而他悲伤的情绪半点也传达不到秦希辰的那边。

秦希辰端着酒杯抿了一口酒，掩饰住自己脸上的不自然，在季珏温真的出现的那一刻，他才感觉就像是突然被人泼了盆冷水一样，一瞬间清醒无比——在此之前，他的大脑一直处在一种混乱理不清头绪的状态。

也是直到现在，他才突然清楚的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喜欢这个人？一个男人？

秦希辰有些不敢置信，不是觉得怪异或者厌恶，而是在他对于感情单纯的认知里，这个世界上，男人喜欢女人才是正常的，而他和季珏温，都是男人。

窗外经过的一对对异性情侣都在提醒着他，他的感情是不对的，他应该喜欢，应该爱上的是一个女人，而不是和他一样的男人，为什么这一点他之前会没有意识到？反而顺着言清的话准备了这一场告白？

是因为言清的言之凿凿，还是因为他心中也是下意识地肯定了言清的话？秦希辰的脑中不由自主地闪现出那半个月里与季珏温相处的时光。

那个人会在暖洋洋的午后抱着他，轻抚着他的背，摇着藤椅在微风中阖目假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