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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港黑首领の死亡自白书 (第6/11页)

的心又刺痛起来。我怎么可以做计划他的死亡那种事。即使不是计划,那也绝不是我希望重来的经历。

    实在太困扰了,这绝对是厄运吧。即使获取了记忆也没有能让生命变得更有趣一些,甚至更糟糕了。就像一个玩过成百上千次的沙盘游戏,非但没有超出预期的事情,连符合期望的结局也没有。

    相比起来,未知结局的徒劳都显得可爱许多。

    好想快点死掉。我翻身脸朝下趴在床上,摆出一个把自己压扁的姿势。

    ……嗯。

    如果是织田作的话……

    “ 洗一千次牌,即使一千次都如同预想,也不能保证第一千零一次也如同预想。 ”

    那是他在Lupin和我打牌时说过的话。

    我从床上弹了起来。

    在可能世界中,不存在织田作活着并写小说的世界,但也不存在已知一切可能性的我。世界的未知恒久不变。身在此处的我本身,就是未知。

    我明白了。果然是这样。果然是织田作!我激动得难以自已,几乎要跳到屋顶上去了。

    我终于在这个谎言般的世界找到了一件足够有趣的事情。一道只有我能解答的难题。我用马克笔在集装箱屋子的墙壁上推演着——一般而言我不需要纸笔辅助思考,但是这次不行。我需要绘制一条线,一条从像线团一样纠缠在一起的无数可能性中穿过,却不触碰到其它线的线。它足够困难,需要用漫长的生命来完成。

    我终于能为这空洞和虚无的人生填进些什么了。代价只是我不可能再次成为他的友人。

    我坐在集装箱顶上,从黄昏坐到第二天朝阳初升。从那上面下来的时候,我感到身躯被地面的重力拖拽着,我的存在无比真实,像一件宝物。

    于是我流泪了。竟然。不是假意惺惺的用来欺骗森先生的眼泪,而是一种在悲伤和喜悦混杂的情绪下流下的眼泪,用以宣告开启以长达六年的漫长死亡为名的新生。我既惶恐又兴奋。

    但最开始写下的计划并不止六年,也不止五个阶段。按照那时的预想,我应该在一年后与魔人一同从世界消失才对。在拥有上位世界记忆的前提下,费奥多尔的行动依旧难以预测。唯一确定的是,他的计划中同样设计了自己的死亡——绝对盛大而精彩。我们是殊途同归的对手,因此只需摆好棋子,破坏其中我不喜欢的部分。现实中的守卫者和破坏者,在棋盘上却黑白对调。我相信他不会让我失望。

    但那个预想来不及达成,因为这个脆弱的世界不允许我这样做。除此之外,事情的每一步发展都如计划中一样完美。我将织田作推向救人的一侧,借Mimic事件夺取首领之位,并扩大黑手党的统治,将织田作身边的黑暗彻底革除,也促成敦和芥川的结合,摆下对抗魔人的棋子。

    回忆,回忆着。通往天台的楼梯并不长,我的六年光阴也并不漫长,和想象中完全相反,几乎倏然而逝。

    可能是长期睡眠不足,也可能是大脑承载信息过多的缘故,我的记忆力并不像接触到“书”之前那样好。在无数已经化为碎片的记忆当中,最鲜明的永远是关于痛苦的记忆。

    痛苦是好事。痛苦是活着的证明。痛苦和快乐相伴丛生。

    我用绷带把脸包到只剩下左边的眼睛,然后给手枪装上子弹和消音器。这里距离织田作的家不算太远,是制造枪伤之后我刚好可以移动过去的距离。

    太痛了,即使是自杀也不可能选择这种流血过多的死法。我避开可能造成永久性伤痕的要害,将伤口制造得足够惨烈。预见到打空一把枪之后之后不会再有力气装填子弹,我准备了三把枪。晚些时候会被部下带走。

    即使没有伤到骨头和重要器官,那也绝对是不及时处理就会丧命的伤口。我所能看到的只是我的行为所导致的可能性,其他人的我无法知晓。

    如果存在名为“织田作之助对待倒在家门前的‘尸体’不闻不问”的可能性,那么我正好就这样死掉。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是胜利的那方。

    意识恢复的一刻,我明白那种可能性被排除了。他为我护理的手法与记忆中分毫不差,熟练得就像上过无数次手术台的医生。

    我睁开眼睛。

    他像是被我睁眼的动作吓到了。“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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