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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笔,自个儿在白面具上涂出老虎的样子。画出来是大小眼的老虎,其实更难看,但是糖儿很喜欢。糖儿见到书摊子也会停下来看看。摊子上散放着各种泛黄的书籍,从国学医药书籍到话本连环画,一应俱全。秦漾见糖儿看得专注,过去看了眼,瞬时脸色都变了。那话本上的一些粗俗言辞简直不堪入目。他问糖儿这是什么书。糖儿盯着书页说:“这是孙源轲的。”秦漾赶紧拉着糖儿走人。糖儿其实想要那本书,秦漾就是不让他买。糖儿被秦漾带着走,失望地问为什么。秦漾说:“有辱读书人之名。”糖儿理直气壮地说:“那我偷偷藏起来看,不被别人知道。这样也不行吗?”秦漾斩钉截铁地说不行,说这是禁书,不是读书人该看的东西。“我听先生说过,这本书不仅仅只写了艳情,还写了官场诡谲以及礼教旧制。”糖儿说,“我不明白,就因为这本书写了艳情,它就是鄙俗的么。如果人的七情六欲都要被束缚,那为什么不干脆去做和尚呢?”秦漾放弃再跟他说什么。走得远了,糖儿也就不闹了。他们原本是打算在傍晚赶回镇子的,哪晓得糖儿在一个摊头猜中了所有的灯谜,拿到了摊主送的两张若兰楼的戏票子。若兰楼是睦云县最大的戏楼,就在城西。糖儿从来没去过,就想去看看。他说反正姨丈家也在城西,可以过去叨扰一晚。秦漾默许了。很多年前,他们俩跟着爹娘去镇上的一家小戏楼听过戏,就那么一回。那天是阿娘的生辰,晚上戏楼的后排很暗,他们俩坐在一张凳子上,而阿娘跟阿爹坐在另一张凳子上。戏正唱到最激昂的一幕时,别人拍手叫好,阿娘凑过去跟阿爹说话。秦漾没看见,糖儿看见阿娘偷偷地亲了阿爹。只可惜后来阿爹走了,哥哥和阿娘撑起了整个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他们再也没有一起去听过戏。糖儿还在书院念书时,一直想跟着同窗去听一出戏,可他不敢让哥哥知道。如果哥哥知道了,肯定会省吃俭用给他买一张戏票子。他不舍得哥哥这么辛苦,就从来没说出口。这回能去听戏,算是圆了他的一个心愿。那天若兰戏楼里人很多,他们俩去得迟了,挤坐在楼梯下的长凳上。最漂亮的伶人出来前,小厮将二楼的几十只红灯笼的光吹灭了,说是楼里打算都换上五彩鸳鸯灯。结果光亮迟迟没出现。前排还能见到戏台子边上的灯笼光,后排几乎是陷入了黑暗。周围的人有些躁动,不住地窃窃私语。谁都在等这个名伶出来。秦漾在黑暗中安然地坐着,也想看看她是什么模样。这时一只冰凉的手触碰到了他的,糖儿凑过身来,嘴唇触碰到了他的脸,很轻很轻地啄了两下。28动荡暖春傍晚,镇子上随处可见飘飞的纸鸢。妇人们将晒在竹竿上的被子抱回屋去,几个小姑娘坐在河边的桃树柳树下结红绳、跳格子,羊角小辫一翘一翘的。糖儿拐过街角,一群牵着只黄狗的大孩子嗖嗖地从他身边跑了过去。一个小孩子落在末尾,别了脚差点摔一跤,糖儿顺手扶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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