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相合（父女丼） (第3/4页)

儿子说。

    “她的母亲都不符合？”

    “她与母亲、同母的弟妹都配型失败。”

    “如果我和玛丽陈也失败了呢？那就得找我的母亲了。我的父亲应该没有其他的孩子，至少继承遗产的时候没有。帕特里克家三代都只有一个孩子。史密斯家倒是还有别的亲戚，可是平常很少走动。香玉的两个异母jiejie都在美国，她们还有各自的孩子。”

    老艾伯特配型失败，玛丽埃尔配型成功。

    两个艾伯特走进病房。艾伯特拉着珀心的手，说道：“玛丽，你有救了。”

    “什么？”珀心疑惑。

    “玛丽埃尔和你配型成功，你们的骨髓相合度符合移植要求。”

    “我和她……”

    “因为你也是我的亲女儿。”旁边的老艾伯特说。

    “女儿……？”上次见到老艾伯特的时候，珀心沉浸在玛丽埃尔的话中，根本没有发觉老艾伯特和照片上的父亲是同一个人。珀心挣开艾伯特的手，心情复杂。

    “我会劝玛丽陈做手术的。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一次我不会见死不救。”

    这时，玛丽埃尔也进来了：“你说什么都没用，我不会救她的。”

    “玛丽埃尔，你不能这样。”艾伯特说。

    “她一来，我就变成了玛丽埃尔？”

    “这不是重点。”

    医院是玛丽埃尔最讨厌的地方，其次是学校。她刚才见到了太多的人，听到了太多痛苦的声音。她的心脏突然狂跳，泛起一阵疼痛。她捂住心口，紧皱眉头，顺势坐在地上。她觉得眼前变成一片黑暗，听不到任何声音。她喊道：“爸爸！爸爸！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救救我，爸爸……”

    老艾伯特没有理会玛丽埃尔，她痛苦地喊着那个称呼。珀心因为她的痛苦而痛苦，离开病床，跪在地上抱住她的头，把她揽在怀里。珀心想起了政关痛苦时的样子，他有时候会头痛、心痛或腿痛，尤其是暴雨欲来之时。人类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是极其相似的。

    在另一个病房醒来的时候，玛丽埃尔对老艾伯特说：“爸爸，我好像记得，刚才有一个人抱着我，眼泪掉在了我的脸上。那个人不是你，也不是艾伯特。”

    珀心的病房。

    “哥哥……或许我不应该这么称呼你。按照美国家庭的惯例，我应该直接称呼你的名字，艾伯特。”珀心说。

    “玛丽……”艾伯特说。

    “这个名字不属于我。我有越南名字，裴珀心。”

    “心。”艾伯特试着习惯对她用新的称呼。

    “你不能和史密斯小姐在一起，所以和我在一起。你曾经把我当做你meimei的替身。好可笑，我也是你的亲meimei。”

    “心，我爱你。哪怕你是我的亲meimei。”

    “不，你爱的是另一个meimei，另一个玛丽。”

    “我现在爱的人是你。”

    “你在看到照片那一天就知道了真相，但你什么都没说。你明知道我是你meimei，你还和我上床。”

    “对不起。”

    “你知道我曾经在生日许过什么愿望吗？我吹蜡烛之前，在想，要是我有一个哥哥就好了，他会照顾我。如果没有哥哥，有一个jiejie也可以。那时候我不会想到，远在美国，我真的有一个哥哥，还有一个jiej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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