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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才真正问到了点子上，岳灵珊急忙点头附和。

“我当然……”林平之瞪圆了眼，自信过后声音又低沉了下去，“不知道。”

李含蕴眯了眯眼，视线绕过林平之，看向府内，“既然不知道，那不妨先将这些死去的人入土为安。”

“……”林平之看向李含蕴，怔了怔，“入土为安……？”他转身苦笑，“是该，入土为安的。”

几人帮忙将林家布置成了灵堂，头七过后才将十三具尸体盖上棺，在坟岗下葬。

焚毁旧衣物的时候，林平之微微偏头问着李含蕴，“令狐大哥，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孙大哥有让你给我东西？”

李含蕴站在林平之的旁边，听到对方说的话，从怀中掏出了这几天随时备着的药瓶，“对，是这个。”

他将药瓶递到林平之的手上，看着对方将药瓶紧握，面上难掩着伤痛。林平之闭着眼，仰着头，两行泪就顺着眼睑流了下来。

“你，节哀顺变。”李含蕴皱了皱眉头，提醒道，“至少，你还有仇要报。”

“他是因为我死的，孙大哥可以不用死的。”林平之喃道，“他本来可以游赏各地，行医济世，过着闲云野鹤一般的生活。是我……是我用尽各种手段留着他，缠着他给我炼药的，都是我……”

“为什么？这老天要这样玩我，一定要逼得我家破人亡才甘心吗？”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林平之回头看向李含蕴，“令狐冲，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经历这些痛苦的为什么偏偏是我，我们林家又到底做错了什么……”

林平之摇头笑叹，“你不懂的，你根本不会懂的。”

李含蕴被林平之说的完全摸不着头脑，对方凭什么认定他就不会懂家破人亡的痛苦？他也只能当这是对方被刺激的过重才会胡言乱语，“世界上惨被灭门的又不止你一家，既然你还活着，就更应该尽快振作起来。你只有活得比以前好，才能不辜负长辈朋友的牺牲。”

林平之面部表情一滞，接着叫道，“你又不懂，凭什么来指手画脚，指点我的人生，你算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来教育我？”

“怎么了这是？大师哥，林公子现在正是最伤心的时候，你何必说些风凉话来刺激他呢。”绕着坟圈撒纸钱的岳灵珊听到林平之的叫声，连忙跑了过来。

“我……”李含蕴咽下一口气，语气平淡的说道，“如果不是孙遥黎临死前托我好好照顾你，我不会跟你说那么多的。还有，你以为就只有你一个人家破人亡过吗？我六岁的时候整个家族惨死在敌寇手中，甚至我还亲眼目睹自己的娘亲和meimei被那群强盗侮辱，若论痛苦，我一点都不比你少。”

“我告诉你，是为了让你清醒一点，如果你听不进去、不领情，那当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好了。”

李含蕴说完就走，丝毫不带犹豫。

至于这一回林平之还听不听得进去，他就不关心了。

其实他还不至于为了一个林平之而生气，只是有些触景伤情。有些旧事他不提，不代表他就忘记了，那些深在骨子里的仇恨与疼痛是永远不会流逝在时间里，而是会随着骨血一起混杂在记忆里等待着沸腾。

林家被灭门的这件事不知从哪里开始传起，不过数日，就已经传遍了武林。

左冷禅说要给林家灭门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给唯一存活下来的林平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