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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欢-郎俊侠】皆欲杀 (第8/8页)
,佛珠坠地的刹那,体内不可抑制地升起一阵快感,如潮涌至,竟险些倾泻而出。 郎俊侠迈开双腿,顶着蔡闫来到榻前,随即将他推倒,俯身压下。 蔡闫果真如他自己所言,不再反抗,反而张开双臂,抱住郎俊侠的肩膀。 郎俊侠低头吻他,如欲将他吞噬般不住啃咬。蔡闫低声呻吟,任那粗长雄根于腿间进进出出,带出粘腻浊液,漫至发皱的床单。 仿佛回到那一夜,天际闪过狂雷,几欲摧破金身。 6. 郎俊侠发觉自己错了,段岭不是猫,皇权也不是。 或者说曾经是,如今不再是了。 千错万错,业已铸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段岭问。 “怎么做?”郎俊侠答道,他没有再看段岭的眼睛,只是注视着段岭的袍襟,上面绣着党项人的图腾——雁,大雁秋来南下,春到北飞,永远记得回家的路。 你长大了,郎俊侠心想。也变了,和以前不太一样,只是眼中始终有份警惕,不敢对人亲近。 “在上京时,为什么出手袭击寻春?”段岭说,“为什么回到西川时下手杀我?” “为什么投毒?为什么把我扔进江里……” “因为你信错了人,我是乌洛侯穆,不是郎俊侠。” “我是来杀你们的。”郎俊侠淡淡道,“你们既然相信了我,就要做好被我背叛的准备。” “……” 段岭起身随武独出去,关上门,将他独自留在一片寂寞的虚无中。 没有回头路了。 7. “带我走!郎俊侠,就像当初那样,你答应过我的,如果事情败露,你就会带我远走高飞!” 蔡闫哭着来求时,郎俊侠便已预想到他的死状。 他实在太想活下去了,是的,怎么会有人不想活呢? 为什么会不想活呢? 郎俊侠站在人群中,静静看着场中。这等惨烈刑罚不多见,百姓观刑亦被骇住,无人胆敢私语,一时之间,耳畔唯余蔡闫凌迟时的痛吼,声音惨厉刺耳,浑不似人声。 “七百三十一!” “七百三十二!” “七百三十三!” …… 郎俊侠也在心里默默数着,每一刀,每一下,快刀掠过人躯,随即挑起薄薄的皮rou,在半空微微卷曲,下一刻便被毫不留情地甩落在地。 刹那间鲜血迸涌,蔡闫痛得浑身发抖,十根苍白的指骨痉挛曲张,最后紧握成拳,狠狠刺进rou里。 郎俊侠安静地看着,他看得尤其清晰,那具血rou人形身上每一处细微的反应都倒映在漆黑的眼底。 他看到鼓胀跳动的青色血管,看到抽搐颤抖的裸露rou块,看到鲜血迸涌流淌,看到被割去眼皮的骷髅,瞪着眼珠向他看来。 “咱们是一起的。”蔡闫说。 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在那密不透风的车厢中,二人的身体挨得极近,汗水流淌,浸透衣衫,周身逼仄的黑暗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 蔡闫抱着他,像是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瞳孔中映出他的脸。 向里向外遇者便杀。遇佛杀佛,遇祖杀祖,遇罗汉杀罗汉,遇父母杀父母,遇亲眷杀亲眷,始得解脱。不拘于物,透脱自在。 让他死吧,死了就解脱了。 段岭转身,拉开长弓,一式反手箭,一声轻响,箭矢离弦。 刹那间,郎俊侠亦闭上双眼,这一箭仿佛正射在他的心脏,天地刷然归于死寂,一切景象化为飞灰—— rou身轰然破灭,魂灵直坠地狱。 黑暗中隐隐透出火光,郎俊侠穿过飞扬的芦花,推开走道尽头的大门,鲜血自台阶一滴一滴淌下,铸剑台正中,丁芝无神的双目正望着他,周身飘荡着死亡的气息。 虚空中响彻隆隆惊雷,无形的巨力促使着郎俊侠跪下,双膝及地的那刻,他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摊开双手,手心里静静躺着一只支离破碎的蝴蝶。 血泊中的“丁芝”嘴唇颤动,所出口的竟是蔡闫的声音: “这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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