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祁】珠玉在侧_琥珀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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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琥珀光 (第5/5页)

夜不成寐。有一天夜里实在睡不着,起夜去解手,谁曾想回来时迎面遇上了清清……

    “那是建昭十二年冬,太白山落的第一场雪。我清清楚楚地记得,临睡前分明关上了床边的窗子,但等我回到卧房中,那扇窗却豁然洞开。以为有蟊贼造访,我便将院落的门窗封锁,仔细搜查,一无所获,直到……

    “从一株老梅树后,迎着我的刀尖,清清怯生生地露出半边小脸,那张与小殿下纤毫不差、一刻钟前我还在梦中为之悸动不已的脸——她说她在雪地里迷了路,问我,长安是不是这边走?

    “我告诉她,留下来,我会带你去长安。”

    他垂首,与怀中妙龄少女交换了一个深情的眼神。

    瑶卿与琴仙等一干伶人在旁静静聆听着,这个荒诞离奇的故事令他们满腹惑然,却也情不自禁为其中的深情所触动,一时阒然无言。满座饫甘餍肥的公子王孙,唯独这个男人细看来一表人才,风骨昂藏,与外界关乎凌雪阁的恐怖传闻相去甚远,除了平日里爱说些让人云里雾里的话、经常性举止轻浮之外,倒不像什么声名狼藉的恶人。比之其他仗势欺人的二世祖,姬别情待姑娘的态度也堪称风度翩翩,今夜在座的都与他熟识,见姬台首这副坠入情网的模样,一壁心疼,一壁也禁不住因他的深情而面红心热起来。

    宁王听得直咋舌,两条眉毛纠结了好一阵才开口:“你这编得也太离奇。屋中贸然出现一个大活人,十有八九是刺客,亏你还是凌雪阁中人,难道真被美色迷昏了头,就不提防?”

    “我若存心讲故事诓你,完全可以将清清假扮作我买来的妓子——去金粉巷,随便找个见钱眼开的掌班娘子,将清清托名,身家背景编造得完美详实让任何人无可指摘。而唯有现实,才会看起来漏洞百出,难以自圆其说。”姬别情饮尽杯中酒,低语喃喃,“也许真是老天见怜,将她送到我身边。这些年,我可以肯定她没有说谎,在遇到我之前,她是一张纯然的白纸,没有人留下任何笔迹。

    “都说‘尤物移人’,彼时我只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情热难抑,连觉也不必睡,当晚就纵情要了她几次。清清一晚上在我怀里又哭又喘,rou腻骨香,那滋味儿……第二天醒来,发现她玉容惨淡地躺在我怀里,身上全是我留下的痕迹,方知晓昨夜里竟是能呼吸喘气的活人。”

    宁王“啪”地一拍桌子,指着祁进质问道:“你你你也忒不是人——她那时才多大?”

    祁进亦诧然仰起小脸:这瞎话还能编得再离谱些吗?

    “这重要么?只要被我看上,哪怕是才出生的婴儿,我也得赶去他家连摇篮一道端走。”姬别情轻抚怀中美人发顶,无限惆怅,“唉,可惜华山上那位小美人可远观不可亵玩,吃不进肚里总是桩遗憾……好兄弟,不若你去问问你父皇,把人圈禁在深山里青春虚耗多浪费,不若关到我家里去……”

    “你个风流太岁,想些什么我能不知道?到时候门一关,日日夜夜寻欢作乐,早晚死在两朵小金花肚皮上!”

    “哈哈,咱哥俩彼此彼此!”

    姬别情被揭穿心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着伸手点了点瑶卿与琴仙二人,“谁不知道宁王殿下赫赫威名,姐妹花共侍一夫,说起来都脸上有光。这齐人之福,谁不受用?”

    宁王一左一右揽着双生美人,被他们送到嘴边的美酒灌得醉眼通红,低笑起来:“要本王说,这大丈夫的脸好比桌上牙牌,翻转前谁也不晓得是红是白。方才是谁人前扮演情圣,一副情深不悔的样子?本王还以为你这花阎罗从此收了心,今后要做那画本子里的专情才子呢。”

    “专情?男人只在没选择的时候专情!”姬别情嗤笑一声,“你方才不是也捏过她手了,如何?小娘子一双手软不软、嫩不嫩?”

    他将小美人柔若无骨的指掌拢在手心,轻揉慢捻,连敏感的指缝也被细细抚触。美人桃腮粉腻,意致娇羞,痴痴地端详着他专注含情的面容,就仿佛情郎的手指游走的并非她的手,而是别的什么更为私密的部位。

    “花蕊更软,更嫩。”

    姬别情不怀好意地与宁王对视一眼,二人开怀大笑。

    屏风后旋即又传来一阵“叮铃咣当”的琐碎声响,婢女匆匆送了巾帕沐盆来,原是沈隽彦不慎打翻了先前送去的茶水,污了桌面。

    祁进悄悄握住姬别情的拇指,与他对看一眼,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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