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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提着枪跟他原地掐架了好一会儿,总算新账旧账一起算了,打到心里舒坦许多,才跟着他继续往山上走。神明打架,场地开阔,动静就大,要不是钟离一直压着他的力,恐怕他都想把天衡撬一块做岩枪。他们两个人打来打去好不快意,山下的千岩军则慌乱许多,怎么天衡山今日震颤成这样,七星赶紧派了好些人前去探查地脉。 天衡山作璃月的天然防线,上面也多精怪。平日里如果无事,来到此处的就只有巡查的千岩军。 钟离带着他避开千岩军的固定线路,兜兜转转到了山顶上。 摩拉克斯腿上放着牛皮纸口袋,抓着东西在吃,钟离同他讲璃月里的故事,二人坐在高高山崖边说话,双腿自然垂下。常人如果低头看一眼这山崖,都只会觉得头晕目眩,这里实在太高了,不愧是支撑璃月天高的天衡大山。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却如平地一样,坠下山崖也只是跟大地接触,对岩的神明而言,“死亡”一词有些遥远了。 碧团雀察觉到周围没外人了,从装衣物的袋里扑腾了出来,两三下爬到钟离的膝盖上窝着。这小毛球是人类从小饲养来下矿的,怕人多是天性,但如果人不多,就会贴紧饲主。璃月里也有人试图把亲人的团雀养来做宠物的。更何况,他俩身上岩元素亲和程度太高,贴着他俩,就跟回(下)家(矿)似的,在团雀看来,每一次下矿结束,就是吃到好东西的时候。 钟离伸出手指挠挠这小东西的肚皮,它“啾啾”叫嚷着,刚刚窝着太舒服睡着了,结果被挠醒了,现在似乎是在骂人。 “这脾气……”客卿笑了一声。 摩拉克斯拨了小块点心在指头上,放到团雀眼前晃了晃,把这小肥鸟逗得撵着手指跑。鸟雀吃食的时候,啄得手指头痒,疼肯定没有的,也没谁咬得动岩神的手指吧。 趁鸟雀啄食,他将手摊平,搭在钟离的腿上,青年索性将脑袋搁客卿的肩膀上抵着,垂目看山崖下璃月的港湾。 “很多人说,磐岩是无法凝聚生机的,但是帝君却让花朵从中生长,”钟离捏了捏他的手,“依我看来,这璃月才是生长在岩石上的花朵,千年的努力,人类的汗水与智慧,才能造就现在的景象。” “那个人……那个老板说什么来着,摩拉?”摩拉克斯用头撞了一下他,“我还以为他要直呼神名呢……结果只是在说货币。摩拉,呵……” “你给自己定下契约,不在璃月使用神名,却任由子民呼唤你的名字,如此不敬……” 钟离有些无奈,按住他的脑袋,把他往自己怀里带,回答说:“我有许多名字,就像他们呼唤我岩王帝君或者岩王爷一样,那些都代表我,就像现在我叫做钟离一样,这也是我。这不是不敬,这是平等。契约的双方只有平等,才是契约签订的条件。” “契约……”男人目视前方,璃月港千帆过处,“众生所求公平,众生所求公正,这就是契约。”他的金眸灼灼生焰,日光低垂,在眼底沉淀出杏叶金黄。 “而对于我们,”他拉住对方的手,轻轻说,“是克制。我们面对的是众生,而不是个体。” “哪怕是神,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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