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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上)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play (第5/5页)
惑,还了自己一身清净,今后只管心无挂碍,携日月、负霜刃,飘然往天地最寥廓浩大处行去。所以,他要物归原主,他要将纯阳别册还给李忘生,所以他不必见李忘生的面,不必向李忘生告别,他要离开,他要云流四海,他要肆意洒脱,他要问心无愧,他要走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哪怕是,落荒而逃。 可是,李忘生哭了。 他不能让李忘生哭,要是李忘生还在哭,他身上的包袱累赘就甩不掉了。若有一日,传到江湖中去,那些什么都不懂的人又要指责他铁石心肠、无情无义、狠心薄情。到那时,他只怕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还怎么光明正大地远走高飞呢?云该怎么无牵无挂地流去四海呢? 所以,李忘生不能哭,不能哭。 覆着清寒月晕的翡翠衾,似一掬冷而滑的流沙,沉沉的长夜里,好像只听得到谢云流微颤的呼吸声,他小心翼翼地拨开流沙,好不容易,终于捧住了一朵瑟瑟发抖的玉色落梅,清丽柔白的花瓣凝满了露水,愁思楚楚地坠入了他的手心,点点滴滴,拂拭不去。 谢云流想说,对不起。 他还想说,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那只是书,不是我。”他涩然地说,“我在这儿。” 所以,你乖乖的,不要哭了。 他垂下眼帘,来吻李忘生,将眼泪含入了嘴唇。 因为,师兄只会亲,很乖很乖的小羊。 沙成了暖的,暖得困住了人。月上松梢,纤纤密密的枝叶,将一斛月色摇碎,幻作千万只缤纷扑簌的蝶,辗转连绵地飞上睫毛,蝶翼彼此交错、厮磨,是穷尽生生世世,也无法抗拒的春色,哪怕是一梦南柯。李忘生的手臂,是从这如梦春色里蜿蜒曼出的,一双洁白柔软的藤。藤缓缓攀援、缠绕上谢云流的颈。花在唇齿间醺然地绽开,舌是花初放的蕊,被衔着、卷住、吃了又吃,尝了又尝,往深处吸吮,是喜欢;吮得狠了时,便要流出一点血,像石榴被剖出的鲜红的心,咬破了,燥热而蜜甜地吞吃入腹,是恨、委屈。要千万个昼夜,才酿成这仅有的一滴,不许躲避,只得一起吻住,一起饮鸩止渴地咽下喉咙。 那便忘了吧,什么都不要再想了。你和我,本就是该被这滴鸩酒一起毒死的。 李忘生逐渐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拥着他的流沙,正在一分一分地往下陷落,他也跟着陷了进去,摔进一片沉溺甘美的沼泽中去,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都被谢云流牢牢攫住了,为他每一次的游走行进而惊叫、颤栗。谢云流的眸光炯炯地笼住了自己,每一个动作都是在巡视他,头狼巡视领地,江海征服溪涧,他陡然湍急奔涌而至,泥沙俱下,他的芳草萋萋、春水潺潺,刹那间被冲撞得湿泞酥软、不堪入目,赤裸的桃色河床,成为了一口柔驯的rou鞘,暗自打开了泌着露的幽径,秘密的门户温顺地洞开,只为迎接他的随意进出。 直到谢云流咬上了他的胸口。 衣襟松落,晦暗不明的夜里、帷内,一抹霞影般的绛红,横在一片玉软雪腻前,好似卧在李忘生胸前的一只胭脂虎,挡住了谢云流的去路。 “这个是?”他的手指一转、一勾,微微挑开了这抹红霞轻飘飘又香喷喷的一角,缓慢地滑了进去,并同样缓慢地揉弄把玩着。 “是……”李忘生羞得拽着罗衾就往胸前掩,他忙拢了拢敞开的双腿,侧了一侧腰肢,试图躲开谢云流追过来的手指和唇瓣,他面上泪痕,浅浅宛在,双颊却带了嫣红,俨然春入桃腮眼儿媚,情含杏眼柔波横,“肚兜而已,这两天总觉得冷,才翻出来穿上,让师兄见笑……”说到“见怪”二字时,语声已是软得滴水,细不可闻。 “是吗?”谢云流意味不明地一嗤,只一扬手,又给人掀进了暗香迷离的枕榻里。他将自己压回到李忘生的身子上,胶漆不分地贴着他的颊,噙住他细嫩的耳垂,热烘烘地咬了几咬,“矫情东西,谁告诉你,穿这个就不冷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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