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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爱的模样也挺可笑的。相对来说我更喜欢外婆。就这样别别扭扭的，折腾了好多年，最初的几年上学就在这种扯皮里就过去了。舅舅也在上学，家里就我和外婆两个人，mama本来想给奶奶请保姆什么的，但是奶奶都不想要，弄得mama偶尔得跑回来照顾我们祖孙俩，后来她想了一个主意，打着照顾我起居的名头，总算安排过来一个保姆，不过也就只是能帮衬着做个饭而已。”

“等到上了初中的时候，我终于还是搬回去了。这次不是爸妈，是外婆跟我说我应该搬回去了。上初中了，不能每天这样随随便便的，该好好学习之类的了。虽然很不舍，但是我还是得听外婆的话，我就回去了。当时还不太明白为什么上初中就要回来了，但是既然是外婆要求的我就只好听着了。然后差不多也就是在我初二刚刚开学的时候吧，外婆第一次发病了。”

典时一愣，抱住了王曜。

王曜却还在回忆里不能自拔：“糖尿病，估计外婆早就知道了，但是谁也不想告诉。那一次是发病的挺厉害的，才被发现了。mama和舅舅都担心坏了，舅舅都想不读研回来照顾外婆了，被外婆骂了回去。mama也想接外婆过来，但是外婆拒绝了，生病了的外婆变得很难接近，甚至连保姆也不要。只有我过去的时候外婆还会很开心，和平时一样给我吃零食，和我讲很多故事。那个时候我很想搬回去照顾外婆，但是外婆不同意，她让我好好学习，我爸妈也不同意，他们说我这是胡闹。”

“我问我爸怎么才能同意我照顾外婆，我爸说让我不要想，好好学习就行了。我想向我爸证明我不会耽误学习，我跟我爸打了个赌，我高中毕业的时候就让我可以照顾外婆，哪怕我带着外婆去读大学他也不能拒绝。我爸很爽快的同意了，还说如果我做到了就送我一个房子记在我名下，我开心谁住就谁住。”

“后来，我用了一年的时间，直接去参加中考，考上了高中。高中我读了一年半，考了sat，拿到了三个offer。其实我不想去国外上，毕竟外婆肯定会不习惯的。我只是想早一点拿到offer，这样我就早一天达成愿望了。这个别墅，就是我爸承诺我的那个房子。”

典时感觉自己已经猜到了结局，不忍心听下去。而王曜从头到尾都没有太过悲伤的样子，只是淡淡的说：“我的确坐到了15岁不到就完成了自己的愿望，可惜外婆没有等到。”

“人各有命，有些遗憾总要看开。”典时轻声安慰，在这件事上他深有同感，从小到大这些年，他送走了太多的亲人，埋葬了太多的亲人。

“可惜，我看不开。”王曜苦笑：“如果外婆是因为生病去世的，那可能我还能好受一点，但是她不是因为生病。”

“奶奶不愿意用我爸的东西，我们大家都知道，我和舅舅说让他来请保姆，果然外婆没什么抗拒了。舅舅一边在外地读研读博一边努力在外面做点私活赚钱，为了能好好请保姆。那段日子我和舅舅都很少去看外婆，mama到时经常去，但是没发现。其实早就有预兆，mama有一次带外婆去看病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一个同学，那个同学告诉mama说外婆糖尿病这么严重，让她注意一下外婆有没有并发症状。其实这件事，我们所有人都有责任，是早就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