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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只是当时已惘然/回忆凌虐高H/重飞对峙/一别两宽另类和解 (第4/4页)
如果说之前刚确认重楼真心时,他回想曾经受到的欺辱只觉可笑之至,那此番重楼任由自己下杀手之余,又能毫不犹豫试图保护他,自己就再做不到不动容。 飞蓬不禁远望层层薄雾、朵朵浓云,忽然想到天高远阔的新仙界。他同重楼,在那里交手过无数次。 比武决斗的酣然畅快和曾被践踏的绝望痛苦纠缠着,放不下,忘不了,杀不掉,每每进退两难。 “如果你当初不心软饶我一命…”飞蓬忽然说道:“现在就什么事都没了,不会这样被动和痛苦,你我都不会…” 重楼怔了一瞬,紧绷的心一下子松懈,竟是笑出了声:“是吗?没有相处就不会沦陷,你居然会这么想?” 清风荡起缕缕青丝,将那双蓝瞳中的锐利掩去几分,可飞蓬执意追根究底:“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重楼哑然失笑:“能和我过招的不止是你,我在意的也不只是武力,飞蓬。” 他一贯冷峻严酷的脸颊,染了叹息的色彩:“你直到现在,都不明白。” “……那魔尊可以说得更明白点。”飞蓬有些恼了:“你到底中意我什么?!” 他始终都不明白。 就像最初,不懂为什么重楼要那么折磨他,也像后来知晓异兽秘辛,不解一直禁欲的重楼怎么就在他身上破了功。 “最开始被引起发情期,确实是因为平手。”重楼便也敛去那并不多的几丝笑意:“可后来心软,我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但是…” 他摇了摇头,嘴角却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于骄傲的弧度:“飞蓬,你从不曾低头。” 不仅如此,你还知世故而不世故。不然,身为鬼界冥君见惯痴男怨女、七情六欲,又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殊不知,喜爱一个人,往往无法具体形容。只因你会觉得,对方哪哪都好,处处都吸引自己,正如你于我。 “……”飞蓬却是沉默了,若重楼就喜欢和他棋逢对手且落入绝境也不肯认输、有活路都不走的强者,那自己确实完全符合。 当然,和重楼也交过手的九天也算搭边。但以他对九天的了解,她为长老团首座,素来以神界为重,绝不会宁死不屈,而是蛰伏以待时机光复神界。 况且,九天不会想脱离神界,自己却恰恰相反,只想脱离族群好快意恩仇。就是恨一个人太累,但放下仇恨又不甘心。 从无数优点里挑出要点作为回答,重楼瞧着飞蓬拧眉沉思,视线愈发柔和。 “再者,你说我心软,可你如果狠下心直接动手杀了我…”重楼轻笑着点破:“不也同样不会纠结痛苦了吗?你过于心善了,飞蓬。” 飞蓬一下子无言以对。 “不过,这只是我的私事,你根本不需要有负担。”重楼低语,像是憋了很久般,深深吐出一口气:“你于我是对手,我于你是……仇敌。” 飞蓬一震,瞧着重楼红得几欲滴血却全是坚定的赤瞳,蓦然无语。 他知道,重楼在隐晦地表示,喜欢只是私心,而自己不用有任何顾虑,也不用给他任何回应,想杀他更是随时可以。 “……不。”飞蓬艰难地扯了扯嘴角:“不必了。” 他瞧着重楼下意识睁大的血眸,语气清淡似薄风拂微雨:“既然我们以前从未相交,那日后也该如此,就当……还了你这灵药的人情。” 瞧着飞蓬攥紧灵草,重楼垂下眸子:“你决定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对。”飞蓬站定脚跟,笃定地回答道。 报复失去意义,弑杀于心不忍,可相处又难免沦陷,不如回到原本的模样。 他的声音,便彻底归于平静:“一别两宽。” “……好。”重楼负手而立,不忍挽留,不敢追逐。 他在异时空的凉风中一言不发。 亭台楼阁、雕栏玉砌塌陷殆尽,徒留残垣断壁。 倒是暮色苍茫,晚霞灼烧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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