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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等他入睡了借着月光洗至半夜。今生,还有谁能这般对他?!不会再有长亭这样的人了,她出现在赵权的生命里,本似相互交错的流星,刹那间就为对方的璀璨迷了眼,可终究只能错过。而如今,他却抓住了她,即便以这样一种方式,旁的人或许不懂他,失去记忆的长亭还有何光芒,可他明白,她是他如今心中唯一的死xue,不能碰,一碰便钝钝的疼。赵权暗叹口气,走下石阶,长亭似乎在发愣,直至赵权已走到她面前,她才霍然惊觉,抬头看了看赵权,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片刻却被低落代替,只低声叫了句“相公。”赵权嘴角一扬,解下身上的披风,环肩给她裹了个严实,拍了拍她的头,柔声道:“回罢!”长亭感受着披风里赵权的体温,仿佛心也暖了,亦步亦趋地跟在赵权身后。皇宫高大巍峨,夕照下却愈显肃穆沉重,长亭心中涌起不适的感觉,只不安地朝四周张望了一下,赵权停下脚步,探手握着长亭的手,一前一后,伴着夕阳的余晖慢慢出了宫门。==============分割线============“噔”一声粗音,赵权停下脚步,张勉跟着他身后,小心抬眼看了看赵权,只见他似是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回身问道:“今日还在学?”张勉神色未变,回道:“回禀殿下,今晨殿下出府没多久,江姑娘就邀了薛姑娘过来学琴,算算时辰,也有大半日了。”耳边传来院内七零八落的琴音,赵权想起长亭三心二意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抬脚往里面走去。长亭自前几日偶然听了薛采薇弹琴之后,便一心一意学起了古琴,薛采薇本是歌女,被李盛元掳走后又几经调教,琴箫一类,亦多有涉猎,因此教起长亭来毫不费劲。只是长亭似乎并无这类天赋,学了几日,一首蒹葭被她弹得重逾千斤,颇有十面埋伏之感。赵权想着那件长亭信誓旦旦要赶着做出来的新衣,如今也只压在了柜中,瞧长亭如今沉迷于学琴的光景,也不知何时能拿出来。长亭皱着眉,全神贯注地回忆着薛采薇方才的指法,只是同样的曲调,在她手下却变了个模样,长亭虽是失了忆,可骨子里还是有些不屈不挠,竟跟这古琴较起了劲,连赵权进来也没注意到。直到薛采薇向赵权行礼,她才察觉,怏怏地抬起头,皱着眉,颇有挫败地望着赵权,似乎求助般低低地叫了声“相公。”赵权见她一副可怜的模样,竟觉得有些可爱,嘴角微翘,也未说话,径直在一旁坐了下来。薛采薇这些日子常常受邀过来,虽能察觉到赵权对她淡淡的不喜,但赵权也从未说什么,倒似是默许了她常常过来陪长亭,长亭就住在赵权的院子,她自然也常常见到赵权。这些日子下来,她倒是习惯了赵权对长亭的纵容,见长亭不起身行礼,赵权也未责怪于她,亦是见怪不怪,握着长亭的手,轻声指正了几句,倒是一如既往地耐心。长亭弹了一日,手臂酸痛不止,又见赵权回来了,便有些心猿意马,方才叫了赵权一声,却见赵权充耳不闻,只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小榻上,竟是摆开棋局,自己与自己对弈起来,长亭见他不理她,撇了撇嘴,便又按薛采薇所说练习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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