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5:嗦牛子/约会/开房 (第5/5页)

，都不听我说话的。”贺意欢觉得自己被忽视，有点憋屈。

    连一漫无目的地走着，随口回答：“我怕死。”

    “啊？开赛车又不是跳楼。”贺意欢挠头。

    那你为什么会死？连一转过头看着他，想透过如今十八岁的贺意欢，对未来那个死在赛车场上的少年发问。

    可能是因为活得太努力吧，连一很珍惜自己的性命，也看不得别人放弃自己的生命。

    高三，在大家都恐慌有人要跳楼自杀的时候，连一冲上天台拦腰抱住那个想要轻生的人。

    当两个女孩挣扎着滚在疏于打扫的地面上，尘土飞扬，连一迷迷糊糊地感受到有温热的泪珠，混合灰尘和阳光，砸进她的眼睛。

    她永远忘不掉。

    连一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或许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贺意欢对他人的情绪很敏感。

    比如现在，他觉得连一现在有点“伤心”。

    但他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是同样无言地与她的影子并行。

    也许贺意欢的天生敏感，是他当初找连一麻烦的根源。

    他莫名其妙被这个灰色的人吸引，却又找不到原因，感受不出她身上一丝一毫的情绪。

    这仿佛是一个木偶人，只有在面对他发难时神情才会有微末波动，随后立即归于干涸的湖。

    贺意欢被脑子里钻出的这个离谱念头逗笑，他都唾弃自己：霸凌者还给自己找理由，真是贱得发慌。

    两个人各怀心事，漫步在干净的、安静的街头。

    贺意欢的余光里出现一台很大的机器，从外形上看像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箱子，不过外壳是粉色的。

    上面写着，“一起来拍大头贴吧，创造专属两人的人生四格！”

    贺意欢走不动了。

    连一被一股拉力扯得停下来，她回头看贺意欢眼巴巴地看着那台大头贴机器，莫名觉得自己在遛狗。

    她轻轻叹口气，牵着贺意欢走进机器内。

    狭窄的空间让两个大头贴新手肩并肩紧贴着，跟随屏幕上的指引。

    谁感兴趣谁动手，贺意欢迅速理解规则，飞快地点击屏幕扫码付款，随后拉着连一后退，直到取景框里两个人的占比足够合适。

    第一张照片，贺意欢和连一站着不动，直直看着镜头。

    第二张照片，贺意欢右手比耶，放到连一脑袋上，左手食指轻戳她的腮边。

    第三张照片，贺意欢左手和右手分别在自己和连一脑袋上比猫耳朵。

    第四张照片，在机械女声数到2时，他揽住连一肩膀，弯腰，嘴唇落在连一脸颊。

    拍照结束，贺意欢立马装作泰然自若的样子去取照片。

    连一不自在地搓脸，刚刚像有一片羽毛飘在脸上，痒痒的。

    她好奇地凑过去看照片，发现自己前三张好像没区别，只有最后一张眼睛因为惊讶而瞪大了。

    倒是贺意欢在她的衬托下，像有多动症。又给她比兔耳朵，又给她比猫耳朵，最后还亲她。

    虽然画质没那么清晰，但也能明显看出来他耳朵通红。

    “感觉你比模版还模版，不过幸好有我在。”贺意欢轻哼两声。

    连一挠挠脸，她承认自己确实不擅长拍照。之前朋友边大笑边翻连一mama给女儿做的成长相册，以“永远垮起个小猫臭脸”作为最终点评。

    贺意欢递给连一一张，轻轻用指腹抚摸两下属于自己的那张人生四格，把它夹进书本里放好。

    “接下来该去干正事了。”连一说。

    贺意欢期待地看向连一。

    然后从满心喜悦，逐渐怀疑人生，浑浑噩噩地被连一拉到酒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