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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本遊戲

    翌日午后，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落在黎乘風的辦公桌上，也照亮了他那隱藏在陰影裡的銳利眼神。散落桌面的文件與名片，都是近幾日與各路投資人洽談後的成果。他已經篩選出幾個有意投入更大金額的「金主」，但他深知資本世界裡沒有免費的午餐：若想拿更多錢，就得答應更多條件，甚至冒著被架空企劃權的風險。

    不過，黎乘風可不打算讓任何人輕易染指他的計劃。他翻開筆記本，裡頭密密麻麻寫著各種應對方案：如何應付投資人想插手節目內容、如何在合約中保留最大的自主權，甚至如何暗中cao弄賬目。這些舉動都透露出他「無道德底線」的行事風格。只要能拿到錢，同時維護自己最終的掌控地位，他不惜使出各種手段。

    手機嗡嗡作響，他瞄了一眼螢幕，發現正是那位禿頂投資客林先生打來的。對方是上一回在餐酒館裡對他表現出濃厚興趣的人，也是資金實力最雄厚的一位。黎乘風拿起電話，還未出聲，話筒那端就傳來了豪邁又急切的聲音：「黎先生，最近忙得怎麼樣？我們上回談的節目預算，可還算數？」

    「當然還算數。」黎乘風嘴角輕挑，「林總，你的人已經看過了初步的提案嗎？若有任何想法，歡迎提出。」

    「嗯……我們覺得內容很有意思，但也有些擔憂。像是尺度問題、話題的cao作方式，會不會過度激進、導致社會輿論反彈？要知道，我們的品牌在商界還是要顧形象的嘛。」林先生話裡雖客氣，實際卻試圖試探黎乘風在「尺度」上的底線。

    「我理解。但『話題』本就是把雙刃劍。想要流量，就要能容忍爭議。我有足夠的危機處理手段，可保證不會牽連到你們公司的核心品牌。」黎乘風沈著地回應。他知道這位林先生並不想完全放手，卻又看重那可能席捲全網的巨大關注度。「如果覺得保險，我們可以簽個附加條款。當節目有爭議時，將以我個人名義承擔主要責任，你們只需靜觀其變——怎麼樣？」

    聽到這樣的安排，林先生嗤笑一聲：「你還真大方。但這也代表你能握有對節目的最終決定權，不是嗎？」

    黎乘風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林總真是深諳商場之道。不過只要我能幫你們賺到錢，把品牌聲量衝上去，過程中些許爭議又算得了什麼？」

    兩人最後約定了下次正式會議的時間。在掛斷電話前，黎乘風不忘補充：「林總，您可是知道我這節目裡最重要的『招牌角色』——那位新崛起的時尚網紅   Rita，很值得期待。至於具體爆點，等簽完合約後，我一定讓您親眼見證。」

    掛上電話後，黎乘風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肩頸。他甚至能想像：若讓林先生親眼見到   Rita   如何在鏡頭裡大放異彩，以及隨之而來的龐大商業價值，對方必定會乖乖地繼續投錢。只要錢到位，節目就能更快速實現，他也能在這場流量競爭中拔得頭籌。

    但要讓   Rita   成為那個絕對話題焦點，就得更進一步地「將她推向深淵」。黎乘風回憶起昨晚等到深夜依舊沒收到調酒師的回訊，猜想消息還在蒐集當中。沒關係，他有耐心，反正他還有另一個方法——直接讓   Rita   站在更大的資本壓力之下，使她再也無法隨意抽身。

    說幹就幹，黎乘風抓起車鑰匙，直奔市區某座高樓裡的投資公司辦公室。這家公司是林先生的主要資金運營渠道，每天都有忙碌的白領和分析師進出。黎乘風踏入其中，引起不少人的側目：他的年紀不大、外表出眾，但帶著一種近乎目中無人的氣場。接洽人員得知他是林先生親自邀約的貴客，忙不迭地將他引入貴賓室。

    一落座，他便看見了林先生和兩位顧問等在裡面，桌上擺著一疊厚厚的文件。林先生一見他進來，立即眉開眼笑：「黎先生，你可算來了。」

    「我想儘快談妥，有些細節你們恐怕也想深入確認。」黎乘風坐下，掃了眼桌上的文件，瞟到「合約分配」、「品牌聯名」等關鍵字。顯然林先生已先把企劃書裡的商業模式重新包裝，試圖將自己的企業形象無縫接入其中。

    討論過程中，林先生提及希望在節目開始時就能安排「特別贊助單元」，甚至由他們企業的高層掛名為「榮譽主持人」，以增加曝光。黎乘風表面笑著答應，暗地裡卻心生警惕：若讓對方的人植入太多，節目掌控權可能慢慢就要被侵蝕。於是，他迅速轉移話題，拋出另一項殺手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