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哈代:诗摘赏析》_人生若只如初见浅析哈代诗作《声音》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人生若只如初见浅析哈代诗作《声音》 (第2/4页)

薄的北风,

    送来一个女人的呼唤。

    .

    【赏析】

    请先容我讲一个兰因絮果的故事。

    1912年深秋,尘面霜鬓的哈代失去了他的结发妻子爱玛。实际上,“失去“这个词并不准确,因为这并非一场突如其来的悲剧:夫妻二人早已离心——爱玛·哈代的死亡仅仅是给这段名存实亡多年的婚姻画上了一个物理意义的句号。

    时光回到几乎半世纪前的1870年,三十岁的哈代仍是伦敦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建筑师。那年的春天,他被派往英国西南部康沃尔郡修缮教堂,却意外地结识了牧师妻子的meimei爱玛·吉福德(Emma   Gifford)。他对她算得上是一见钟情。在康沃尔风急天高的海岸线上,爱玛身着一袭明亮的天蓝色连衣裙,迎风纵马奔驰,浑身散发着蓬勃向上的朝气与野蛮生长的魔力。她会背诵莎翁诗句,会在野餐时为哈代速写肖像,会身着那袭天蓝色连衣裙在火车站的银雾中等他到来。她的生命力像灰暗中的晨曦一般点亮了哈代并不顺遂的文学生活。经过四年的远程恋爱以及双方家庭的激烈反对,落魄士绅家族出身的爱玛小姐,与天赋卓然的农村草根青年哈代,终于修得正果,喜结连理。

    然而,离开了康沃尔郡充满野性的海岸线,成为家庭主妇的爱玛似乎失去了她原有的魅力。爱玛实际上的教育程度和对文学的感悟力并没有哈代所期待的那样高,夫妻二人间逐渐无话可谈;而爱玛却希望能在哈代的文学道路上作出更多的贡献,并且对他不再与她分享他作品的手稿越发不满。哈代渐渐成为了英国首屈一指、炙手可热的作家;他辞去了建筑师的工作,靠写作为二人买了一栋别墅。而爱玛则搬去了别墅的小阁楼,她不再与丈夫交谈,最后甚至不会下楼,连早餐与午餐也由女佣端去阁楼。哈代爱上了另一个年轻的女人。爱玛在七十二岁生辰的时候没有举办庆典,也不肯允许医生为她做检查。终于,在那年十一月末的一个寒冷清晨,女佣下楼告知哈代,说别墅的女主人想见他;哈代最后一次爬上通往阁楼的狭窄楼梯,在床边呼唤爱玛的昵称:“Em,Em   —   don&039;t   you   know   me?”(Em,Em   —   你不认识我了么?)但爱玛已经不省人事。几分钟后,她停止了呼吸。

    令人惊讶的是:丧妻的鼓盆之戚成就了哈代诗人生涯中最伟大的时刻。爱玛的死对哈代产生了惊人的影响——就好似死亡让爱玛从哈代的“眼前人”重新成为了他的“彼时人”,就好似他又全心全意爱上了这个生疏多年的女人。哈代将爱玛的灵柩放置在他卧室的床脚,停灵三日,直至葬礼。英国文坛的顶尖巨头变成了一位哀恸伤情的爱人。他在之后的头一年里写了50多首悼念爱玛的诗(其中21首收录于《1912-13诗集》当中),其后的十数年中,哈代又为爱玛创作了百余首悼亡诗。这套“爱玛组诗”中的许多作品,非但是哈代诗人生涯中情感最真挚深沉的作品之一,也是整个英国文学史上最优美动人的经典悼亡诗作之一。

    篇首摘录的《声音》就写于1912年十二月,为“爱玛组诗”中的初期作品。整首诗的形式极为口语化、交谈化;头三个词“Woman   much   missed”(“我思念的女人”)直接呼唤亡妻,似乎诗人情难自禁,心里盛着些什么话,便都一股脑儿地倒溢在了纸上。但其实,如果我们细看此诗的初版手稿,就会发现哈代最初的想法要复杂得多,头三个词是:“O   woman   weird”(“噢,怪异的女人”)。看似直抒胸臆的“我思念的女人”实际上是三思后的结果;哈代将此句修改为更直接、更情感化(而非理性化)的表达,实际拉近了与亡妻的距离。

    其后的“call   to   me,   call   to   me”(“呼唤我,呼唤我”)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