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争辩 (第1/1页)

    

第一百零四章：争辩

    “婉儿……”赵曦喃喃，他的视线始终停在桃婉的身上，一别半载，他虽憔悴了不少，但万幸她秀丽依旧，想来并未受半点委屈，他也彻底放心。

    “曦哥哥，不请婉儿到里头喝杯水酒么？”桃婉看赵曦看自己像是看痴一般，便不住调侃。

    “是我失仪了，婉儿莫怪。”赵曦被桃婉这般调侃取笑得脸红，当即侧了身，将桃婉迎进了雅间。

    怀玉楼的雅间间间不同，赵曦所在的雅间点着极好的檀香，淡雅脱俗，倒是与赵曦的为人有几分契合。

    “这茶冷了，我唤人再热一壶来。”桃婉落座，赵曦却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前后忙碌，他急起身到外面唤来了小二。

    不多时，雅间内热茶、酒菜一应俱全。

    “曦哥哥，今日我前来赴约，非为叙旧，而是有话要同你说。”桃婉察言观色，自然是看出来的赵曦几分忐忑焦躁，显然，他也猜到了她的心中所想。

    只他这般逃避，终也要面对。

    “婉儿，我，我不想听。”赵曦的脸色一沉，眸光也随之变得黯淡，面如死灰。

    有些话，不必说出口也已足够伤人。

    “曦哥哥，你我情深奈何缘浅，我此生已作萧家妇，今后便当省身克己，昔日种种只当南柯一梦，今日之后，我们不必再见。”桃婉直言不误，用百般温柔的语气说着万般绝情的话。

    她亲自为赵曦倒了一杯水酒，似要以这一杯将过往尽数抹去，从此互不相干。

    许在赵曦看来，桃婉心狠，但她却是一番用心良苦，旁人跟她便是无名无分也可称得上锦上添花，但赵曦跟她，却要舍弃一切，一无所有。

    桃婉难得良心发现，宁将珍珠放逐大海，也不让它在自己手中蒙尘。

    赵曦垂下眼眸，心中波澜却无法从那一杯水酒窥见，他一语不发，一动不动，似听不见桃婉所言，局面僵持，只在桃婉欲把心一横决绝离去之际，却见赵曦自嘲失笑。

    “可大梦三千，为何唯独我是南柯一梦？”赵曦诘问歇斯底里，他已竭力克制，可纵然他心存侥幸委曲求全，最终却仍是逃不过被抛下的命运，这叫他如何还能控制得住，他不解，亦觉不公，为何偏只有他一人被舍弃！

    他难不成还比不过区区一个侍从？

    他烧掉那一纸黄符上书有桃婉种种所为，他于她仅仅只是利用，桃婉水性杨花，喜新厌旧，他本该有大好前程，可却因为她而成了不忠不孝。

    只如此种种，便自己仅是桃婉手中的一枚棋子，赵曦都觉桃婉是为势所逼无可厚非，赵曦有一万个理由说服自己，唯独他被抛下，他绝不能释怀。

    桃婉既已骗了他，何不再狠心骗他一辈子。

    “你……”桃婉诧然，是没想到赵曦竟然什么都知道了。此事背后，似没有那么简单，可眼下，却不是深究之际。

    “你既然知道我为人是何等恶劣，你又何苦执迷不悟，赵曦，以你的才学，该有大好前程，莫要在这男女之情上耗费。”桃婉换了副毅然决绝，既已捅破了窗户纸，她还费什么功夫装好人。

    “你既然知我秉性，那你又何苦劝阻，若我真有才学，锦绣前程也好，儿女情长也罢，自能兼顾，若顾此失彼，我也不过尔尔，庸才罢了，更不值你如此用心良苦。”赵曦此刻一反往日那温润而泽的世家公子模样，能言巧辩掷地有声，霎时间竟堵得桃婉哑口无言。

    桃婉不免错愕，她竟不知，赵曦还有如此伶牙俐齿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