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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vole Bianche (第2/2页)
梯,房子里静悄悄的,朴实无华的色调,没有多余的装饰,当他跃上二楼长廊时,往下看去,墙面的长城浮雕上,曾经也是这样的一个角度,那里挂着一副名为《达芙妮》的油画像。 卧室内似乎有什么声音传出来。 温华轻轻推门进去,窗户的框架被阳光打落影印,方晚正在给桌上花瓶内一支艳红的玫瑰喷水,凝住的水珠在闪烁着星辰荧光。 平缓舒淡的旋律更加清晰地在房间内响起,如清水一样流淌他的耳内。 “你回来了啊?”方晚走过来抱住他,一如既往地微笑。 她拿走他手上的玫瑰,插进了花瓶里,指尖的水珠流落,阳光透过纤细的手指泛出一圈红润来。 她的背影是温暖的,纤细柔和,充满他想要的宁静。 温华从后面抱住她,头颅深埋在她的发间呼吸,发圈的银制装饰品贴着他的脸颊,有些凉。 方晚拍了拍他的手臂:“在外面辛苦了,很累吗?” 温华摇了摇头,耳边的曲子是一首纯音乐,正在一遍一遍循环播放:“你在听什么?” “Ludovico Einaudi的《Nuvole Bianche》。”方晚回答,“你听过吗?” 温华摇了摇头。 那是很清灵的声音,没有多余的节奏,仿佛一条路走到底的轻巧,尾段带一些急促的奔跑,又在归于终点时平静。 方晚握住他的手,手指在他的戒指上摩挲点动:“这样的纯音乐会让我的内心很安宁,纯粹又干净。歌名是意大利语,翻译过来是‘白云’的意思。听的时候我觉得我就像是天上的白云,在广阔的天空自由自在地游走,顺着一场风,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她这样轻言细语的话却让温华莫名得有些恐慌,仿佛他是被囿于一方池塘的锦鲤,在那有限的四四方方地院落里无知无觉地游来晃去,犹如井底之蛙,透过那小小的窗口抬头望着白云飘过。 他无法追随她的脚步,只能渴求着,睁着眼睛看向那片蔚蓝色的天空,努力地分辨那些干净自由的白云里是否有她的身影。 “等你失去她的时候,你也未必比我好到哪里去。” 年九逸的话突然在他脑海里响起。 他的语气很轻,飘飘然的,像是未卜先知。 温华松开她,掰过她的躯体,方晚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露出的不安情绪,像是一条小狗预知自己会被主人抛弃后的慌张不舍。 温华握住她的肩膀,手指缓缓向后摩挲,他俯身,再度拥抱她,方晚的耳畔响起他颤抖到乞求的声音:“你……不能这样,别丢下我……” 方晚笑着抓住他的手臂拍了拍,回头亲吻他的脸颊:“云最后的结局也只是化作那时雨,一场甘霖落下时,你我还是会重逢,沐浴、交融于一体。真好听啊,就像绵绵细雨般和缓轻柔的声音。” “可你会从哪里降落呢?” “总会回到你的身边,以各种方式。” 她的声音很温柔,那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对他,那根紧绷的神经都被这流水般的话语和轻缓的音乐所抚平。 温华没有答话,只是垂眸看着她。 方晚牵起他的手,转移话题:“这首曲子很适合跳舞。跟我跳支舞怎么样?年九逸有教过我,我跳的还不错,能够应付一些宴会的场合。” 温华笑,两个人就在卧室那一大片空白区域内相拥,轻缓的舞步没有任何炫技,只不过是在那窗户投射进的阳光下拥抱彼此。 “我觉得我真应该好好感谢年九逸,他把你教的很好。”温华突然说,“如果当初没有他的话,我也许会把你逼死。” 方晚有些诧异地抬眼:“为什么这么说?” “那个时候的我更年轻,更偏执,意味着我也更强势,而那个时候的你也才十九岁,经历的社会太少,那颗心依旧有满是刺的棱角,不会像现在这样圆滑地处理很多事,包括我。” “我们满身都是刺,我会因为太想证明这样变态的爱而刺向你,而你也会因为厌恶反抗而刺向我,于是会把彼此都逼入绝境。” “所以我无比感激年九逸那个时候带走了你,否则一想到你会被我逼死,我的心就痛苦不堪,余生都会受此折磨而后悔。”温华缓缓说,“现在的你,温暖着我,包容着我,甚至在爱着我……一想到这,我就有决心与你结发为夫妻,并且相濡以沫共度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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