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敌对关系 (第3/3页)

…

    仅凭这些虚拟的数据流，投射在大脑与眼睛之间的电子幻象，就能改变一个人吗？

    【无法解释的事物…未知的领域。】

    【能够让心情久久激荡不平的谜团。】

    就和第一次翻开那本幻想小说、第一次见证世界杯夺冠的瞬间一样。

    【这世界上一定存在着「魔法」…那些无法用现有理论诠释的奇迹。】

    或许他该打个招呼。

    目光落在空荡荡的耳廓，内斯突然意识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这人没有同传耳机。

    他只得放慢脚步，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正当他打算走掉，那人却像触了警报，目光锁定猎物般精准地扫了过来。

    “……！！”

    亚历克西斯·内斯浑身一僵。

    大脑还未来得及思考，身体已经做出了选择——闪进最近的墙后。

    等意识回笼，少年瞬间懊恼。

    小时候被责备的次数多了，连逃跑都成了身体记忆，像被训出来的条件反射。

    好在这阵静默没持续多久，远处传来一道熟悉声线。

    “炼介，早。”

    女人的声线干净而低缓。

    让内斯联想起带着檞寄生香气的冷风，拂过湖面，留下一小圈涟漪。

    ...

    “今天是最后一次更换场景。”

    “之后会集中在四个场景的复盘与反复模拟。我会调一点细微参数——例如攀登角度、风向、对抗强度、摩擦力。”

    “我明白。”

    国神炼介沉声道。

    今天的模拟，他一定要完成得毫无瑕疵。

    无论多难，都要尽力复刻诺埃尔·诺亚的数据。

    他清楚，自己会被绘心安排加入德国队，也就是和拜塔青训的人相互竞争。

    如果不在初次交锋里大放异彩，不展现自己的价值………

    他的梦想根本不会开始。

    “……智江。”

    大掌牵住她的手，指尖微微收紧，像在小心确认什么。

    “如果完全抹杀掉过去的自我……你也愿意……站在我身边么。”

    “现在的我只是个不伦不类的怪物。除了一条路走到黑，我已经……”

    他的声音发哑，几乎要消散在空气里。

    橙瞳像是暗处的火，明明锋利依旧，却泛着某种脆弱的光。

    柏崎智江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微颤。

    那种倔强又无助的感觉，让她一时无言。

    “不要担心，我会帮你。”

    再度开口，她的声音也沉下来。

    “你已经非常接近「世界第一」了。”

    掷地有声的四个字，透过高性能的同传耳机，清清楚楚地传入耳中。

    亚历克西斯·内斯呆呆站在原地。

    体内的血液被冻住一瞬，转而又开始极速燃烧，他面上的笑意顷刻间被危机感吞没。

    【……太蠢了，我。】

    他还在为神秘的魔法手段雀跃，却忘了那套东西服务的是另一个人。

    Blue   Lock，与Bastard   München。

    二者根本就是敌对关系。

    如果在接下来的比赛中被Blue   Lock的人取代，他们的职业生涯也会惨造痛击。

    双方的梦想是无法共存的。

    “……这可不行。”

    卷发微微颤抖着，少年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咬住拇指：“世界第一……是属于我们的东西啊……”

    “就算是Tomoe……、不行，不行！”

    “凯撒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他低下头，洋红的瞳孔放大再收缩，口中念念有词。

    “……碾碎他们。”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