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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第1/2页)
琴酒是被一阵极其清淡的草木香唤醒的。出于杀手的本能,他没有贸然睁眼,而是第一时间维持住呼吸的频率不变,静静体察着周身的环境。 这显然是一个温暖的室内,他被好好安置在一张偏硬的床上,四肢关节都是自由的,没有任何束缚。风声从窗外呼啸而过,他没有听到枝叶摇动的声音,柔和的光洒在他眼睑上,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的呼吸声。 琴酒顿了顿,判定这间房间没有明显危险,而后佯作刚刚醒来,缓缓睁开了双眼。 与猜测中的审讯室或实验室大相径庭,入目赫然是一间传统的和室。他一身清爽,在一张榻榻米上醒来。日光通过天井和窗户照进来,房间一角摆了一个小小的盆景,除此之外,再无任何装饰,看起来就像是一间普通的客房。 琴酒下意识摸了摸脖子,那个黑色的颈圈不出所料,还静静待在那里。他微微皱眉,一撑地站起身来,试探着向外走去——此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只套着一件墨蓝浴衣。 药物作用还没代谢掉,他手脚发软,口干舌燥,刚走没几步路,心脏就跳得飞快,头晕也找上门来,强撑着看了几个房间就不得不坐下来休息。 但是从目前的观察来看,这里确实只是一个传统的日式建筑。虽然做了采暖保温等现代设计,但装潢和建筑方式都偏向保守,他看到头顶的房梁,上好的老木头温润厚重,起码有了上百年岁月的痕迹。 这无论如何也不会是适合惩罚和处刑的地方,但如果不是为了这个,乌丸莲耶为什么还要把他带回来?琴酒看着纸门上绘制的松鹤图案,漫无目的思索着。 他其实也并不十分关心这个答案,能做的他都做了,既然命中注定他再也回不到家乡,那死在哪里,要经受什么,都不重要了。 突然,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传来,径直停在了门前。 下一秒,乌丸莲耶拉开了房门。 像是旧友重逢一般,他意态闲适地坐在琴酒对面,语似关切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如果没看到他带来的那条鞭子,琴酒都要信了他的关照。 琴酒瞥了他一眼,懒得搭腔。托他的福,他的心跳至今还没缓下来,手上别说握枪了,只怕连双筷子都握不住。也怪不得他敢这样只身一人来见他。 乌丸莲耶注意到他的视线,将那柄鞭子放到身前,让他看个清楚:“出发之前,我说过什么?” 琴酒一声冷笑。 乌丸莲耶摇了摇头:“看来我需要给你做个标记,让你记住,你属于谁。” 他拿着鞭子起身,淡声吩咐道:“转过身去,跪好。” 琴酒自然不可能乖乖听他的话,可手脚无力的肢体哪里肯听他使唤,没多久就被摆成了上位者想要的样子。浴衣也被剥下大半,露出伤痕累累但依旧线条完美的后背。 他气喘吁吁地转头对乌丸莲耶怒目而视,可还不等他说什么,一鞭已经挥下,被药物麻痹的肌rou组织不起有力的防御,这一鞭实打实地咬进rou里,带来灼烧一般的疼痛。他不得不咬紧牙关,才阻住即将脱口而出的痛呼。 方才那一刻已经足够他看清,乌丸莲耶带来的是一把上好的纯黑色小牛皮鞭,鞭身由三股编成,鞭头极细。这样的鞭子不会伤筋动骨,却能带来最极致的疼痛。 而且,只要手腕用力,微微下压,每一鞭都能带出一条血痕——就像现在这样。 琴酒咬紧牙关,硬是忍住了闷哼。乌丸莲耶没有说数量,只是一鞭又一鞭地抽下来。每一鞭都是一道伤口,每一鞭都是加倍的疼痛。不久前审讯留下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也被鞭子撕裂了,不多时,琴酒身后就是一片鲜血淋漓。房间里的血腥味愈加重了起来,血液顺着他紧致的后背滴下去,濡湿了堆在一起的浴袍,在衣服上洇开大片深色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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