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 (第2/3页)
岭,我爸死了,我爸妈都死了……” 薛岭放下苹果,用温水洗了手,扶着她靠在枕上,抽纸巾给她细细地擦脸,手指温热,力度舒适。 闻澄哭了一会儿,眼泪渐渐干了,脸上的表情陷入一种呆滞麻木的状态,好像变成了没有灵魂的木头人。 薛岭站起身,很温柔地开口:“警察来了,他们要问你一些事,你知道什么,就和他们说。中国警方已经和他们交涉过,这边会尽快把案子查出来。” 闻澄好似醒了,拼命摇头,拽住他的衣角:“我不想见他们,我谁都不想见,薛岭,你在这陪我,我只有你了……” 他说:“我去给警察开门。” 他一离开床边,闻澄的眼泪又哗啦啦淌下来,薛岭走到门口,外面等着一个亚裔男警察,很面善,跟他走过来,朝床上打了声招呼:“闻小姐。” 薛岭重新坐下,闻澄抱着他的胳膊呜咽,警察见状,把台湾腔放得更加软,开门见山:“闻小姐节哀。我刚从警局过来,对孟先生的证词做了记录。我想请问你,郝洞明先生是什么时候来加拿大的,你又为什么来找他,你周末的行程是怎么样的?” 警察耐心地问了好几遍,闻澄才抽抽噎噎地道:“我爸是周四过来的,我……我家里出事了,外公在医院,医生说他快不行了……” 她哭着说了几句,口齿不清,薛岭向警察解释:“她来找郝先生帮她舅舅的忙,您知道,郝先生在银城具有很大的影响力。” 闻澄的思维很混乱,肿着眼泡、鼻头红红的样子也着实可怜,警察好容易才记录下来,她是周五飞过来的,傍晚五点落地,然后就住进中山公园附近一个朋友的公寓。 “既然很急,你周六没有去找你爸爸吗?” 闻澄摇头,抓紧被子,看上去又悔恨又气愤,抹抹眼泪:“我一下飞机就给我爸打了电话,他就不告诉我他在哪,还关机了,他以为我是来找他要钱的!” “要钱?”警察问。 薛岭替她说了:“她和郝先生在国内吵了架,她想开一个化妆品公司,国外供货商已经联系好了,郝先生不同意,认为她经验欠缺。” 警察点点头,“那么闻小姐,你来温哥华后一直在公寓,没有出去过吗?” “没有,房子附近太乱了,我不敢。”闻澄低声道,“我不知道我同学的公寓在中山公园这边,但我急着找我爸,没空订别的酒店了。” “也没有见其他人?” 闻澄垂下眼,握着薛岭的手:“没有。” “周六晚上你是几点睡觉的?” “我不记得了……” “闻小姐,你再好好想想,郝先生被枪殺的那一晚,你……” 警察的话被一声尖叫打断了。 闻澄痛苦地抱住头,身体蜷缩起来,嚎啕大哭:“你别说了,别说了……我不能,不能想我爸那个样子,他,他身上……” 薛岭搂住她的背,轻声宽慰,好半天她才平静下来,说不出话,埋在他怀里,泪水把衬衣浸湿了一片。 警察看这情况就知道不能再问了,收起本子,“谢谢闻小姐配合,我会再过来。薛先生,你……” 薛岭把闻澄放平在床上,“她昨天看过郝先生遗体,受了很大刺激,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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